“你陪我睡。”
可不是她想含糊他,只是怕一撒手,他就滚进林娘子被窝了。
按照林娘子的计划,他本就该被安神香熏“晕”在这里,诸葛冥“受宠若惊”地应下了。
“不许碰我!”上官若在二人中间放了一碗水,“水泼了,你就是禽兽!”
诸葛冥一本正经地点头:“好。”
上官若翻身,甩了个大屁股给他。
诸葛冥合衣躺下。
上官若打了个呵欠,突然问:“不对呀诸葛冥,我记得我们只在水里飘了一会儿我就上岸了,那时候……没出京城吧?我们怎么就到凉州了?这隔了八百多里呢?”
怎么飘的撒?
地盾?
诸葛冥的眼神闪了一下:“你记错了吧?我把你推上岸后,你担心我,又跳下水了,然后我们又飘了很久。”
“是吗?”上官若抓了抓自己的脑壳,这么英勇的事迹,好可惜呀,她居然不记得了!
“若儿,我明白你的真心了。”诸葛冥无耻地补了一句,仿佛在说,你做过什么,我不计前嫌了,你跟明月的旧账我也不翻了,原谅你了。
上官若被绕进去了,原来她这么伟大,好感动,把自己都感动了。
在一片感动之中,周公找上门了。
他们当然不是自己飘到凉州的,八百里水域,就算人熬得住,也不一定正好飘到这座渔村来。
诸葛冥一早查出了斗笠男在凉州的据点,想亲自前来一探究竟,苦于一直无法脱身。此番上官若被纳兰嫣劫走,恰好给了他“失踪”的契机,他便与上官若“飘”过来了。
本想等事情解决了带上官若离开,奈何上官若找上门了。
他不信任林娘子,不能放任上官若长居此地。
但眼看着要查出真相,就这样离开又有些不甘心。
诸葛冥端走放在二人中间的碗,将死猪一样的上官若纳入了怀中。
夜色里,闻他一声轻叹。
……
翌日,上官若起床,发现诸葛冥不在了,中间那碗水还在,心道,禽兽都不如,哼!
一照镜子,她“啊”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可恶的纳兰嫣,给她涂的什么东西啊?过了半个月了,那块红斑还是没消!
她还以为大家看她是因为她美呢,呜呜……
这么丑,诸葛冥是怎么亲得下去的呀?
她“含泪”洗漱完毕,林娘子与诸葛冥一道来她房间用膳。
看着二人谈笑风生的样子,上官若心里一阵吃味儿。尤其知道自己脸上顶着一块大红斑,与林娘子一比,简直是只丑小鸭,那种感觉,更不爽了。
她哪里知道,多亏了这块红斑,林娘子才死活没把她纳入情敌的行列呢?
林娘子客客气气地问:“妹妹昨晚睡得好吗?你大哥照顾你照顾到很晚,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呢。”
趴在桌上?
哼!
有胆子告诉她你昨晚是跟我一个床睡的吗?
骗起女人来一套一套的!
上官若没好气地白了林娘子一眼。
林娘子也不计较,命丫鬟传膳,三人一块用了早膳。
上官若有意刁难,吃什么都是咬一口就扔碗里,一脸嫌弃。
她咬过不要的,最后统统进了诸葛冥的肚子。
按理说,林娘子再傻也得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了,偏她想着事,有些心绪不宁。
师父送了纳兰嫣过来,绝对不是真的要纳兰嫣把货物带走。师父曾经说过,货物的事,除了她之外,绝不可以有第三个知道。而知道的人,都得死。
所以,货物可以运回京城,但纳兰嫣必须把命留下。
就不知那边……办得怎么样了。
码头
“快点快点!这里装的可是海皇!不许弄坏了!”小伙子招呼几名身强力壮的硬汉,将一个长方形的大箱子搬上了一艘大船。
除了大箱子子外,还有许多规格小一点的箱子,都是新鲜海产品。
纳兰嫣看着他们将东西一点一点搬上船,每搬完一个箱子,她的脸色就暗沉一分。
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当然明白自己这一趟是有来无回的。他口口声声说不许她再有下一次,实际上心中早已剥夺了她的所有机会。他那么说,无非是想让她放松警惕罢了。一旦她利用自己的水域关系帮他办成最后一件事,自己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