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奇妙,就好像我曾经在很久以前来过这里。里面的每根柱子,每块砖头,甚至地板上刻着的文字,我都能闭着眼睛描画下来。尤其是那座阿弗洛迪德的神像,她的足下有一串像是锁链磨出的凹痕,都和梦里一模一样。
可我以前明明从没出过伊朗,第一次远赴欧洲……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我的遐思。
心脏莫名的急促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到来。
我不由自主停下记述旅游日记的笔,视线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一样,投向神殿门口的一根柱子后面,被熹微的阳光勾勒出的修长身影,正沿台阶款步走上来。
那是一位年轻的高个男人,一袭酒红色的西装高贵而内敛,胸口别着一朵罂粟,金色长发束成一股,顺肩膀垂下;面孔是非典型的意大利特色,仿佛希腊古典画像里的神诋一般俊美,走进来的瞬间耀得整座神殿都为之一亮。
我猜他是个来这儿拍戏的明星,而他背后跟着的摄影师印证了我的猜测。
弗拉维兹先生!请站到爱神的身边去……咔嚓咔嚓的拍照声接踵而至。
“阿硫因!我们该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
外边我的同伴大声提醒着。
我知道也许我该避开,可我失神地挪不动步。无论是这个名字,或是这男人的模样,还是我们相对站在神殿里的这个时刻,都过分的似曾相识。
就像是在找寻什么一样,他漫不经心的眯着眼张望四周,目光掠过周遭的一切,毫无征兆的与我交汇,便似凝铸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