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闻威考公另有一子,在长安做着议郎,亦可传书唤至身边奉养啊!”淡淡地,刘渊又道一句。
见崔烈有些紧张,刘渊哈哈一笑:“孤玩笑罢了!”
而后表情恢复严肃问崔烈:“雁门拿下,然这大郡该由何人治政,恢复民生,着实令孤伤脑筋呀。孤缺乏治政之才,威考公,可有人选推荐?”
抱着崔浩,崔烈沉思一会儿,方缓缓答道:“小儿州平履任雁门之前,尚有两任太守,其中一人,名为郭缊,大王该有印象吧!”
“郭缊!”刘渊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中回忆起这个人来了,多年前,夏国未建之时,可有与之携手对抗鲜卑之旧事。
……
冬日,滹沱水岸,河水已然断流结冰,岸边有着片片竹林,竹林之外,有一座安宁的乡聚。数百人口扎堆,是个大乡,乡里有一处清幽的院落,乃大汉前雁门太守郭缊之居所。
多年前,因宦官故,郭缊被罢官,遂复归故里阳曲,这一晃便是经年。刘渊领数百北军将士而来,顿时打破了乡聚的宁静,寻一农夫问路,直扑郭宅。
院外偌大的动静,郭宅里人哪儿不知,一阵鸡飞狗跳,郭缊被惊动前来查看。在仆固怀荌的带领下,侍卫们毫不客气地占据郭府内外,刘渊踏入府们之时,郭缊一家老小几十口,已经被赶到院里聚集。
“不得无礼!”小骂一声仆固怀荌,刘渊对着当身直立的郭缊一拱手:“在下刘渊,见过郭使君!”
“乡间鄙夫,当不得夏王敬称!”听刘渊自报名号,郭缊便知是夏王亲临。
听出了郭缊语气中的那点排斥,刘渊倒是不在意,自顾自地步入正堂中,寻客座坐下。
“不知夏王纡尊降临寒舍,有何贵干?”郭缊见状亦进内入座问道。
“无他!延请阁下为我大夏雁门太守!”刘渊伸手在大腿上蹭了蹭,直接道明来意。
郭缊闻言,眉头稍紧,想都没想,直接委婉回绝:“在下于家耕读,早已习惯乡间岁月,无心仕途,只怕要令夏王失望了!”
对郭缊的反应似有所料一般,刘渊不管,继续说道:“雁门方纳入孤手,百姓受战乱之苦,亟待休养,民间多有念郭公当年之仁政善举,郭公不可拂民意,寒民心呀!”
郭缊听刘渊之言,眼中闪过些什么,看着他,不说话,但那表情就一个意思。任你说些什么,不动摇。
“哈哈!”刘渊见状,突地笑出了声,起身步至堂外,走到一个清秀的小童面前,蹲下:“这是郭公之子吧,叫什么?”
“郭淮!”还未等跟出来的郭缊答话,那小童便直接答道,对刘渊倒没有多少畏惧之意。
刘渊闻言眼中异色一闪,从怀中掏出一把镶玉匕首,后边的郭缊见了顿时心中一紧。只见刘渊将匕首放到郭淮手中,含笑道:“汝日后可为孤之大将!”
说完不管郭淮小脸上的疑惑与惊喜,转身问郭缊道:“郭公可要好生思量一番呀!”
“哎!”见着旁边小儿把玩着刘渊递给的匕首,郭缊叹一口气道:“还请夏王,再容吾考虑考虑!”
“孤在此住下几日,就等郭公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