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你不用管。”薛思琪冷嗤了一声,道,“娘说了,等把大家分了,就分咱们的小家,你也不用上赶着在我这里惹事,我没空搭理你。”
廖大奶奶冷笑了一声,道:“娘还真是看中你啊,你一来又是泼二婶的一身的茶,又是和老三家的吵嘴,娘还护着你,如今背着老爷子竟主持着分家
最强丧尸传说!”她打量着薛思琪,道,“你这是打算以后要将娘接到京城那巴掌大的地方过日子去了?”
薛老爷子上元节去庙里吃斋还没有回来。
薛思琪用鼻孔看着廖大奶奶:“我泼二婶一身茶,难道不是你挤着我才如此的?大嫂,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我当枪使,我可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当了婊子还能立牌坊的事。我今儿把话放在这里,等娘把家分了,我回过头来再和你算账。”
“啧啧!”廖大奶奶挥苍蝇似的,“我当这名门出来的小姐教养多好呢,合着也能满嘴里喷粪说着人听不懂的畜生话。”
薛思琪瞪眼叉着腰道:“滚!我现在不想和你废话,你要是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一世都不安生,你信不信。”
“好大的口气。”廖大奶奶捂住了鼻子,道,“我今儿可真的见识了有本事的人是什么样儿。”她朝身后阴沉着脸的廖杰看去,讥笑道,“少仲可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能干的媳妇回来。”
廖杰气的攥着拳头,正要说话,薛思琪头也不回就捂住了他的嘴里,冷笑着看着廖大奶奶,道:“好狗不挡道,你滚不滚!”
“你!”廖大奶奶真是没有想到薛思琪嘴巴这么毒,她冷笑着道,“可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一会儿老爷子发起脾气来,你和少仲被逐出家门,到时候便是爹娘也保不住你们。”又啐了一口,“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哼!”
薛思琪松了口气,廖杰一把将她拉住,喝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薛思琪气的道,“是他们想怎么样,你没看出来吗,他们早就想分家了,我不过是把话说开了罢了。”
廖杰将她拖进来,咬牙切齿的道:“就算他们要分家,也要由他们说,你当这个出头鸟,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我怎么缺心眼。”薛思琪道,“你没听娘说吗,爹和大哥赚回来的钱就入中馈,其它几房的钱呢,一年就出个几千两,剩下的可都入了他们的口袋。你算过账没有,这就等于爹娘和大哥养着这么一大家子人,是我缺心眼还是你缺心眼。”
“你懂什么。”廖杰道,“做官还知道拉帮结党造势,做生意的道理也没有不同,我们廖氏在一起那就是保定廖氏,打着这个名号便是走遍了大周也无人敢动我们分毫,可若是分了家,往后保定到底有几个廖氏?损失的就不是一年那几千两的银子了,你懂不懂!”
“我不懂。”薛思琪道,“我只看到了娘委曲求全,娘整日里为了中馈忙的焦头烂额,还有人说她私吞账目,爹东奔西走的忙生意,还有人说他成事不足,这个亏你吞的下去,我吞不下去!”
廖杰觉得和薛思琪说不通,他道:“……你不了解祖父,他说过,只要他在一日,就断不会分家。”
“祖父又不是老虎。”薛思琪不以为然,“他总要讲道理的吧!”话落,她摆着手,道,“我一定要去帮娘,要不然我在这委屈白受了。”她在客栈住了两天受罪的不得了,这罪绝不是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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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定亲
“二姐夫信里怎么说?”幼清和宋弈在薛府里,薛霭将信递给幼清,道,“说是廖老爷子将琪儿和她娘关祠堂去了!”
幼清接过信和宋弈对视一眼,双双去看信上的内容,廖杰的意思,廖老爷子不同意分家,一回来就让人将祠堂的账册搬走了,说只要他还活着,就决不可能分家,还说保定廖氏就是所有人的,今天分了,保定就再无廖氏。
“这个丫头。”方氏急的嘴角起了水泡,“她才进门懂什么,就急着要去分家,这老爷子不治她治谁!”她说完去看薛镇扬,薛镇扬蹙着眉显得有些不悦。
赵芫将茂哥交给奶娘抱走,在薛霭身边落座,看着众人道:“我看直接和保定知府打个招呼,让他出面将琪儿送回京城,至于廖家那些糟心事,我们就不要管了!”赵芫说完,薛霭就摇了摇头否定道,“琪儿总归是廖家的人,她若真这般走了,往后她还回去不回去,还有少仲,他要如何自处!”
“那怎么解决。”赵芫觉得这事儿很棘手,“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一趟?”她和薛霭是兄嫂,可以出面。
薛霭没有出声,廖老爷子的为人他不清楚,不好贸贸然过去,更何况,这不是和陌生人争长短,而是家务官司,薛思琪也不可能就此和廖杰没瓜葛,所以,这件事办起来要讲究个方法和分寸。
“我看请保定知府做个调停也不是不可以。”祝士林若有所思道,“廖老爷子只要将廖夫人和琪儿放出来就好,至于分家的事情,再写信给少仲,让他想办法再劝劝廖夫人!”
请保定知府做个中间人确实可以,但是,这样一来就会让人觉得薛家在和廖家面前摆威风。
说来说去,在廖老爷子眼中都是薛思琪的错,她又是小辈,罚她一下并没有大碍,可若是薛家将知府请了过去,就等于将廖家的家务事摆在了公堂上,难免让廖家的人恨上薛家。
幼清想了想摇头摇道:“我觉得大哥去一趟比较好,和二姐夫商量一下。还有,是不是要问问廖夫人和二姐,为什么要闹着分家,二姐的性子虽有些任性,可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她既然敢将这件事闹成这样,就一定有她的原因。”
“幼清说的有些道理。”薛思琴颔首道,“我看,我和大哥去一趟吧,就不要请知府了。”她说着去看祝士林,祝士林微笑着和她点点头。
薛镇扬负手站了起来,望着宋弈,问道:“我记得听你说过,你和廖老爷子认识?”
“嗯。”宋弈颔首回道,“早年去过几回,也一起吃过酒。廖老爷子刚烈,是宁折勿弯的性子,我看这事儿想要彻底解决,先将来笼去脉弄清楚比较好。”性子刚烈的人好是好,可又通常是最难讲道理的一类人。
“那就季行去走一趟。”薛镇扬一锤定音,“若说不通,就将琪儿带回来。”
方氏摆着手站起来:“如果说不通也不能将琪儿带回来,若不然,以后琪儿在廖家还怎么站的住脚,她总归已经嫁过去了,与长辈亲近妯娌和睦才是关键。”
“我知道了。”薛霭点头,“我去以后会见机行事。”
薛霭收拾了一下,中午就去了保定。
“你们都去忙吧。”方氏和九歌几个人道,“我今日和陈夫人有约,去谈闻瑾的婚事
一见擒心。”她揉着额头,又回头去看幼清,道,“幼清和琴儿跟我一起去吧。”
薛镇扬和宋弈还有祝士林都还要去衙门。
大家便各自散了,薛思琴将豪哥交给赵芫,就和幼清一起陪着方氏去了陈府。
陈大人在顺天府尹的位置上待了五年了,明年三月任期便满,肯定要留做京官,所以陈家就从府衙的后堂搬了出来,新置办了一间四进的宅子,但是位置不是很便利,从井儿胡同过去要走半个时辰。
方氏坐在马车上,心里一直在想薛思琪的事情,她愁眉苦脸的望着幼清,道:“琪儿闹腾还可以理解,廖夫人怎么也由着她闹呢,她不是那没有分寸的。”廖夫人在外行走多年,后来又一直主持廖府的中馈,什么事她心里都有好赖都有数,不可能和薛思琪一样冲动,由着性子办事的。
“所以我才说这事儿要弄清楚缘由。”幼清点头道,“廖夫人在廖家主持中馈这么多年,既然她提出来要分家,就一定不是单纯的为了护着二姐才如此的,我看,里头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只是二姐夫没有说的太细,故而我们才不知道。”
方氏点点头,若有所思,薛思琴就道:“……说是廖家几房的生意虽没有分开,可各房私下里都自己做生意,这样一来钱的纠纷必定不会少。”
“就不该让琪儿跟着少仲一起去保定的。”方氏太了解薛思琪了,这些事儿肯定是因为她才挑起来的。
幼清没有说话,薛思琴道:“您也别太着急,等大哥回来就知道了。”
方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