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妙步生莲 青木源 2430 字 12天前

谁知道长子开口就和他来一句不想和蛮夷相处,根本是想要气死他!有高车羽林郎没错,但是他让长子去的地方,会和高车羽林郎有什么关系么!

常氏看着萧斌暴怒的模样,不敢再劝。父子俩的事,她一个妾侍说多了有什么好处?劝得好了别人会说父子天伦,劝得不好,外人还指不定会传成甚么样。

萧妙音见着常氏都不说话了,室内静谧的只能听见萧斌暴怒的喘息,她想想要不要自己卖个萌缓和一下。

结果她扭动了一下胖胖的小身子正要撒娇,这会外面一个家人急急忙忙跑进来,“郎主!”

“怎么了?”萧斌见着那个家人满脸焦急的样子,立即眉头蹙的更深。

“大郎君,大郎君他……”家人身上颤颤巍巍连话都说不流利。

“那孽畜怎么了?”这会萧斌的气还没完全消掉,听到家人这样子更加不喜。

“大郎君在跳踩飞绳……”

家人这话才一出口,萧斌呼的一下从床上下来,只穿着锦袜就站在地衣上。

“那个孽畜!”萧斌骂了一声,光着脚就这么奔出去了,家人连滚带爬起来,赶紧去服侍郎主穿履。

萧妙音听见这位大哥真的又在犯二,抬头看了看常氏。

“好好呆着,哪儿都不准去。”常氏出身低微却能攥住萧斌的宠爱这么久,绝对不是只靠着一张脸和身段。

“哦……”萧妙音应了一声,无精打采的垂下头。

那边已闹成了一锅粥,之间屋舍飞檐之间,有一套有成人拇指粗细的粗绳系在期间,一个白衣少年,长发披散,哈哈大笑赤脚踩在绳索之上,奔走如飞。

“大郎君,大郎君!”服侍萧佻的家人在下面看着,个个哭丧着脸,都要哭出来了。这位郎君自从十二岁之后脾性变的十分古怪,要是郎主怪罪到他们头上,那真的。

萧佻面容俊秀,那一份来自母亲的氐人血统让他五官比平常汉人要立体些许。他放肆大笑,身上衣袍宽大有南朝名士之风。

他的脚踩在粗绳上,身子竟然稳当当的,一路奔走身轻如燕。

“孽畜!你又在做甚么!”突然绳索下爆出一声怒喝。

萧佻不慌不忙,完全不搭理那声怒喝,一直到从这头跑到那边的屋子的屋瓦上,才嘴角含着一抹嘲讽的笑慢慢蹲下来。

“阿爷。”

萧斌一进院子就见到长子散发白衣如同一个伶人一般耍杂技,胸中气血翻腾,险些一口血吐出来。

“你还知道我这个阿爷?!”萧斌今日的好心情被长子毁了个干净,他的手指从袖中生出来颤巍巍的指着面前打扮奇特的萧佻。

“你穿成这样是做甚么?我还没死呢!”

白色不是想穿就穿,而且在此时还带着不好的意思。只有家中有白事,才会穿的一身白。

“阿爷不知道么,南朝的名士都是这样的。”萧佻不紧不慢的说道,此刻他蹲站屋顶上半点下来向父亲请罪的意思都没有。

“你!”萧斌被儿子这句话彻底哽住,“你个孽畜,真是要气死我不罢休……”

“阿爷,”萧佻嘴角挑起一抹笑,“儿若是孽畜,那么生下孽畜的阿爷又是甚么?”

“你?!”萧斌气的浑身发抖,他抄起自己的拐杖,指向屋子上的长子,“你个不肖子给我下来!”

萧斌怒极之中还是记着给长子留情的,若是开口骂不孝子,被人传出去恐怕长子的名声也就没了,别说入仕,就是学做南朝名士那也没了资格。

南朝那些名士就算再放荡不羁,见过几个有不孝的名声吗?平城里虽然是鲜卑人多,但汉人不少,汉人世家更不少。

“呵。”萧佻面对父亲的怒气,不像其他儿子那样战战兢兢跪在父亲面前求饶。而是从屋瓦上起来,张开双臂,他身上衣袍原本就宽大,照着南朝那些袍服做的,他赤脚站在绳索上,双臂展开,脚下平稳,袍袖翻飞间如同一只大鸟。

“念在昔之恩好,似比翼之相亲。惟方今之疏绝,若惊风之吹尘。”萧佻双足站在绳索之上他慨然高歌,披散下来的长发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起。

萧斌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萧佻念的是曹丕的《出妇赋》!

萧斌气的伸手捂住胸口,看着好似随时要倒下去。

“郎主!”家人连忙上前。

“把那个孽畜给我打下来!”

家人们得了命令,拿着长长的竹篙就去了,但是面对萧佻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出手将人给捅下来。

到最后还是萧佻自己玩累了,才从屋子上一跃而下。吓得一群人连连惊呼。

“走吧,我知道你们等很久了。”萧佻稳稳落在地上,看着身前一圈的家人眼露不屑。

人待到萧斌面前,萧斌怒不可遏,也不管什么了,抄起拐杖就往萧斌身上打。

杖杖都打在萧佻的臀背之间,萧佻再疼都不出声求饶,只闷哼几声。

“我到底是做了甚么孽!”打的累了,萧斌不见儿子求饶,也不见儿子认错,干脆将手里的拐杖扔到一旁,家人见状赶紧给他加了一个胡床。

萧斌垂足坐在胡床上,此刻萧佻的背部已经隐隐透出血迹。

“你知道错么?单奴?”看着长子倔强的脸,他想起原配妻子,心里一软,放缓了语气问道。

“儿不知错在何处,阿爷。”萧佻受了这十几下,不但没有反省,反而抬头笑得桀骜。

☆、第4章 消息

燕王府里热闹哄哄的,但都不是好事。

萧妙音坐在自己房内,她虽然是庶出的,但万幸萧斌就不是个礼法人,所以她也不担心自己遭受什么不好的事。

“听说郎主很是生气,将大郎君狠狠打了一顿。”萧妙音坐在大床上一个劲的揪布老虎的耳朵,那边的乳母正忙着在院子里和其他的侍女嚼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