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挤满了人。
唢呐继续吹着喜悦的调子,花轿继续前行。
街边一间酒楼,二楼临窗的雅间,全都有客。
一个眉须皆白的老者,站在窗边,捻着胡须,看着街道上热闹的人群,目光落在迎亲的队伍后边一个少年身上,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
此人叫魏东平,乃是天和元年的状元。他的一生算是一个传奇,将近四十考中科举,此后官途一帆风顺,而且备受天和帝的喜欢,留给世人清名无数。
谁也不曾想到他并不是表现给世人看的那一面,那只是他想表示给世人看的而已。
当然还备受世人传颂的是他对发妻的一往情深,从他考中状元之后,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说亲,他都推却了,到现在都是孑然一身。
花轿进入皇宫,来到御乾宫。
御乾宫正殿,太后和宗室一干王爷们和辈分比较大的王妃们亦在殿中。
按照拜天地的仪式流程,两人在礼官的唱导下,拜了天地和父母结成夫妻。
皇太后从头到尾都是笑容满面的,不吝向世人展示她的和善。当然宗室也非常满意太后的识趣,有个不猜忌的皇帝加上安分的太后,皇室果然迎来了和谐发展时期。
这一通流程下来,待林清妍被扶回凤来宫时,天上已经挂上了满天星斗。
她被扶上婚床坐着,伸手摸索了一下,床上到处都是些干果,她的心沉了下来,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烛之夜。
桔霞四个丫鬟和四个嬷嬷一直在忙忙碌碌,虽然凤来宫之前已经装扮好了,但是姑娘惯用的东西和习惯宫人并不知道,所以需要四个丫鬟和嬷嬷来规整。
皇帝大婚真的没有人来闹洞房,所以新房里依旧安静非常。
林清妍动了动身子,喜婆也就是尚仪宫的礼仪嬷嬷,含着笑意说道:“娘娘不用着急,皇上一会就回来揭盖头。”
林清妍无语,她哪里是着急了?不过她倒是真的想揭了盖头,可惜这么多人看着,真不方便。
就在这时,晋延穿着一身红色喜服大踏步进来了,后面跟着一群伺候的宫人。
行礼问候的声音一片,“奴婢参加皇上,皇上圣安。”
晋延的声音透着几分愉悦,“平身。”
“嬷嬷,是否该揭盖头了?”他一身喜气,笑着问道。
嬷嬷脸色有点僵硬,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是的,请皇上挑起喜帕。”
晋延的喜悦都快成泡泡冒出来了,他执起挑秤,手却在发抖,四周伺候的宫女和嬷嬷,眼角抽了抽。
晋延却自嘲道:“呵呵,朕今天太高兴了,哎呀手发抖了怎么办?”
盖头下的林清妍嘴角抽了抽,宫女和嬷嬷们沉默是金。
稳了稳心神,晋延终于稳稳的执起挑臣,揭开了她头上的盖头,她慢慢地抬起头,四目相望,她抿起唇角给了他一个微笑。
晋延心抖了抖,艾玛,他媳妇太漂亮了。
一想到今晚要做的事情,晋延心里就无比地雀跃,不过想到某种悲剧,他四周看了看,还特意在林清妍身上嗅了嗅。
此时嬷嬷和多余的宫女已经退出新房了,就剩下林清妍和她身边的丫鬟。
林清妍娇嗔道:“你干什么?觉得我身上臭不可闻?”
晋延立即摇头:“我出去敬酒,一会就回来。”为了以防悲剧,他是否应该问苏然要点解药?
说着新房内就没有人了,林清妍看着他急切的背影,有点奇怪,这是怎么了?
晋延再次回新房的时候,林清妍已经洗漱穿戴一新,正坐在桌子前吃着一碗面条,她已经半日没吃过东西,可能已经饿过头了,反倒没什么感觉。
林清妍觉得皇上今晚的行为有点古怪,他回到新房之后,期期艾艾地坐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眼里蕴含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林清妍也懒得理他,慢慢地吃完了面条,让丫鬟把桌子收拾干净,这才来面对他。
新房内彻彻底底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林清妍挑眉:“你这是怎么了?”她一步一步靠近他,他却一步步后退,这反应反倒让人觉得她是在逼良为娼似的。
晋延是怕啊,其实他后来回忆了无数遍,都不知道她前世到底是怎么给他下的药,药效还如此奇葩,让他羞愤不已。
晋延想着一不做二不休,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林清妍,等林清妍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在床上了。
林清妍眼里是浓浓的趣味,“你今天是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呢。”
“刚才还对我退避三舍,这会就直奔主题了?”
晋延压着她,撑着身子,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低低笑道:“可不是直奔主题吗?我想了很久。”
林清妍不禁唾弃:“流氓!不说清楚刚才是怎么回事,今晚咱们就不洞房了。”
晋延挑了挑眉,拉扯着林清妍的衣裳,这里摸摸,哪里摸摸,“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吧?”
林清妍诧异道:“我身上你都已经摸遍了,可以藏什么东西?”她脑袋高速运转,她身上光洁如暇,哪里可以藏东西?倒是空间确实可以藏东西......
晋延松了一口气,并不说明,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林清妍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硬硬的滑滑的,有点羞赧道:“干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狭小的空间,低低的男声,语句有点模糊不清,“那个不重要,洞房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