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人笑而不语。
白叶和皮皮虾对视一眼。
“我们社长在贵宾席等您,请跟我来。”
一行人在那人的带领下往前走。
白叶首先注意到的是大厅中央摆放着擂台,因为这里灯光昏暗,只有擂台上是亮的。雪白的灯光照得擂台恍如白昼,两个军校生正在上头格斗,主持人拿着话筒调节着气氛,同时起到裁判的作用。不知道什么缘故,比赛双方被拉开了,现场气氛到达了一个高潮,各自的支持者正在呐喊他们的名字,起初稀稀落落,到最后汇成一波一波的声浪。
白叶用终于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扫视周围,发现人比他想象得要多。这里才是地下古武场的所在,大概有三层楼高,楼层之间都打通了,因此可以容纳几百人。中央擂台周围一圈空地,大约几米外开始有阶梯式座位。
大熊正坐在观众席一角,见到白叶,鼓起掌来。
“厉害,厉害,log的新大佬。”
白叶万万想不到这场子是大熊的,与黄毛对视一眼。黄毛摆出了个祈求的姿势:“这附近只此一家,图方便一般都在这儿出,大熊在收东西上头出价可以的。”
白叶收拾好眼前的情绪,与他握了握手:“熊先生,前几天log在这里出掉了个不值钱的挂坠,您有印象么?”
大熊站起身,招呼他到橱窗前头,这里陈列着很多奖品。白叶扫了一眼,眼睛就亮了,他的挂坠在橱窗倒数第二层。
“有你找的东西么?”
“有的。我问你买回来行不行?”
“这里的东西,都是奖品。你在擂台上打得赢,就可以不花一分钱拿走。”
“我怕麻烦。”白叶直截了当道,“我可以花很多钱买。”
“没这样的规矩。今天的奖品就是这条挂坠。现在台上这两个选手在拼命,就争得是这个。”大熊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台上。
“他们要我的项链有什么用?又不值钱。”
“他们要这个没用。”大熊说,“至多就是拿去黑市上换点零花。他们在意的对方身上的排位,以及开设赌局后可以得到的一些分红。”
“那为什么要附加一项没什么意思的奖品?”
“普通的首饰本来就没多大价值,特别是用旧了的,我之所以一直收这些破烂,是因为谁都不知道它对某些人来说有多重要,而那些人也许很有噱头。”大熊坦率地盯着他,“有些不该站在古武场上的人,因为那么一两件没人在意的破烂,而走到聚光灯下卖命,那一定比寻常的军校生更加卖座。不是谁想上擂台,都能上的。”
白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放弃了和他讲理:“你要我上台,好。打几场,怎样才肯还给我?”
“打赢今天的这一局,再打赢明天的一局。”
“你刚刚明明说这条项链是今天的奖品。”
“临时换人,我得花钱打点的,今天的观众都是为了台上这两人来的。今天赔钱,你明天总得让我挣一点咯。”
白叶点点头,“好。”
“你真是我的财神爷。”大熊吐了个烟圈,“log的大佬打擂,到时候得有多少人来下注啊。”
“慢着。”皮皮虾突然上前一步,“我是log的人,我替大佬打。”
大熊笑出了声:“哦?那也不错啊,我这里还没有小姑娘打过擂。”
“不行!”白叶瞪了皮皮虾一眼,“别胡闹。”
“你能打谁?你比我还矮啊!”皮皮虾恨铁不成钢。
白叶灵机一动:“黄毛!”
黄毛退后一步伸出双手在胸口摇晃着:“我不行我不行……”
白叶气得不行,不再与皮皮虾纠缠,直接对大熊说,“我打。”
“我劝你听姑娘的话,你可比她值钱的多,要是在擂台上被人推倒,不划算的。”大熊心平气和地劝着白叶。
“没商量。”白叶斩钉截铁道。
他再是不济,也是个男人,哪有让皮皮虾上台打擂的道理。
这个时候台上一局终了,主持人兼裁判举起了胜利者的拳套。
皮皮虾轻车熟架地挤进人群,靠着自己娇小的体格钻到擂台底下,掰着四周的绳索翻身上台。白叶简直要气昏过去了,他没有皮皮虾敏捷,没来得及拉住她的衣角。她现在就这样站在聚光灯下,大喇喇地脱掉了上衣,露出里头的运动背心。
场上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疑惑的声音——
“诶,这好像是个女生啊?”
“卧槽居然是女孩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女孩子!”
“她和谁打?”
“不知道啊门票上没写今晚有第三场……”
大熊通过对讲机与台上的主持人说:“加赛。”
“她和谁?”
“肉山。”
主持人点点头,拿起话筒宣布:“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十分钟以后,胜利者肉山将与眼前的这位——”
他不知道这姑娘叫什么名字,把话筒递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