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梨当着他面一件件穿上衣服,然后打招呼出门。
周非凉点燃一支烟,听外头动静。
“姐……”沙发中坐着的少年十七八,面容俊俏,气质单纯,遇到受冲击的事,表情首先颓丧,让人一眼分明他内心真实想法。
黎梨安慰,“姐姐们都要嫁人的,你总有一天要独当一面,做黎家唯一的男人。挺起腰杆,当今天的事是人生路上的分岔口,从此你就成长了弟弟。”
“你什么意思?”黎聪眼神不可思议,“你真要和他结婚?”
“对。”黎梨点头。毫不犹豫。
房里的周非凉,嘴角往上翘的更明显。
“等等,我不是要和你谈结不结婚!”黎聪惊嚷。
“哦,那谈什么?”黎梨漫不经心。
黎聪压低嗓音跟她说,“你怎么能发生婚前性行为?”
黎梨笑而不语。
黎聪低呼,“忘了妈妈怎么教育咱们,不可以发生婚前行为?!!尤其你还是女孩子!”
“警告你,别他妈尤其还是女孩子这种话,男女平等,你守身如玉,女孩子们自然不被打扰。不然你跟我扯淡呢。”
“我不听,反正现在是你犯错,我要告诉妈!”黎聪难受的哽咽起来,“我只不过想来打个游戏,蹭个网,结果你干这种事,二姐,我对你太失望了!”
黎梨说,“他妈哭什么。”
“我就哭,呜呜呜!我家白菜被……拱了!”他那个猪字已经快脱口,不过用咬舌头的代价吞回去了,那男人太可怕,文身一看就不是好人!
黎聪恐惧,又觉着自己如此胆小,不能保护姐姐,哭得更稀里哗啦。
“爸死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哭。”黎梨叹气。
“我那时候小!!”黎聪为自己辩解。
黎梨安抚他:“我没不听妈的教育。只是你算算啊,你二姐快三十了,你才几岁呢对吧?我跟你差不多的时候,也守身如玉的。”
“你离三十早着呢。”黎聪低吼,“反正那个男人我不喜欢!”
“我喜欢就行。”黎梨笑,“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他有枪伤……太复杂了……”
黎梨怔,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笑了笑说,“弟弟啊,你真不了解姐姐,姐姐喜欢的男人就是这种够味的,这叫功勋章,你这一辈子都努力不来他的味道。”
“你不要脸……”黎聪瞪着泪眼,但气势没前头那么铺天盖地了,像暴雨过后转为小细雨,淅淅沥沥的不干净,“他做什么的,警察?不对,警察不能文身,黑.社会啊??”
“厨师。”
“……”黎聪不信。
“春食记就是他的店。姐相亲那天遇到他,刚好是老同学,天雷勾地火了知道吧?”
黎聪抱头,“我不想知道。”他站起身,拎起沙发里的包,往背后一挂,擦着眼泪道,“总之,我不答应这门亲事!”
“你有什么资格。”黎梨忍无可忍,起身,对着他屁股一脚。
黎聪被踹得往沙发里一趴,里子面子都没了,又嚎啕起来。
黎梨说,“就你这德性,往咱们家门口排队送情书的女孩儿们眼睛一定都是瞎的吧。”
没劲极了。
黎梨不理他。
径自回房。
不知道周非凉有没有被伤着,小舅子如此不欢迎他。
但周非凉到底没跟小孩子计较,情绪非常稳的靠在床头等到她回来,搂着她腰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儿,才关心外头人情况,“没事吧?”
“没事。他哭完就生龙活虎了。”
“恋姐啊?”
“你说是就是吧。”
周非凉一下乐不可支。仰脖,靠在床头笑。
这天之后,就到了除夕。
周非凉感受到了小舅子的威力。
直到大年初三前,他都没再见着黎梨。
只得先回外公家给老人家拜年,不过没多停留,陪吃一顿晚餐离开。
外公在饭桌上和他提起程玉,说饭后在街边给程玉烧点纸。
周非凉有一瞬间的怔忪。
外公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