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音神情一震,默然点头,收拾好碗筷,又为两人洗漱一番,扶着尉迟夜来躺在床上,自己机械的爬上床,对她说道:“那我先休息了。”
可她闭眼之前又问道:“你说,如果被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纠缠不休,该如何?”
“他武功如何?”
“武功高强......我打不过。”
尉迟夜来讥笑道:“那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乔音音气结,索性不再理她。
可闭上眼睛不到半炷香时间,她又蓦的爬起来,随后起身,满脸凝重的提着烛台朝着院子后面的药地里去。
尉迟夜来扭过头,问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又要干什么?”
“去守着我的草药,后日就要开花了,可不得怠慢。”乔音音的声音传了过去,“解开阿雪的情毒就这么一株,若是冻死了阿雪该怎么办。”
尉迟夜来打了个呵欠,嘟囔着翻了个身:“少照看一会儿,那些草又不会死。”
制好情毒的解药后,她从山溪重新开凿了一条沟渠,引入到木屋的门口,这样她不在的日子里,尉迟夜来也能靠着鱼虾为生。
做好这一切后,尉迟夜来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你要出谷几日?”
“一月左右,去照顾月劫心。”她拽了拽肩上的包袱,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要好好吃饭,记得帮我晒晒草药,岛上阳光本就少,再放下去就发霉了。”
“知道了。”尉迟夜来不耐烦的说道,“就你把那些草当宝。”
乔音音莞尔一笑:“人的命能硬都靠这些草呢。”
她从桌子底下的一脚抽出用来垫平桌子的鱼符,又往那空缺出塞了一块木板,对尉迟夜来挥了挥手:“月劫心丢了这东西,被其他人欺负的怪可怜的,反正咱们留着也没用,我就拿去讨好月劫心了,万一他感动的不行,要对我以身相许呢。”
尉迟夜来冷哼一声:“傻子,这玉又不值钱,就给我尉迟家垫桌角还能抬高身价。”
乔音音把解药交给客栈的店家,自己则独自去往杳无人烟的山谷里,她穿过无人探寻的密林,一座被树林围绕的小院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身桃红粉衣的岁岁坐在院门口用木棍逗一只小虫子,撇着嘴,眼眶红肿,看见她的身影,猛的丢下木棍,扑过来,小小的身子砸在她的腰上,娇声里带着哭腔:“哥哥说你跑了,我不信就顶了几句,哥哥说不过我,就骂我!我哭了两天!哥哥是骗子!”
乔音音酸涩中又有点想笑,捏捏她的脸,又从包里掏出糖葫芦:“对不起,我这几日去采药了,要吃糖葫芦吗?”
岁岁满意的接过葫芦,小口小口的舔着。
月劫心在屋内听到了她的声音,温软悦耳,淡淡的似是随意飘入他的耳中,犹如一阵清风拂过他丑陋不堪的脸颊,他凝视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岁岁在一声一声的唤他,他沉默的没有出去,手指紧紧捏着面具,最后将桌上的面具带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