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便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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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劫心醒来之时，竟觉浑身酸软无力，手和脚都使不上劲，心中陡沉，下意识催动里内力，却听见乔音音撩起帘子走了进来，笑语盈盈说道：“没用的，你中了我的毒，被封住了七经八脉，没有解药是动不了的，”

他的眸色瞬息暗沉，觉得胸腔间突然就闷涩痛楚，迳自凝视她，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背叛我。”

乔音音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是在帮你.......好吧，我也是帮人办事，岁岁希望我能治好你的脸。”

“多管闲事。”他冷哼一声，眸底荡开警告之色，“解开我的毒。”

“不行，我收了钱的。”她坐在床侧，拂去他脸上的发丝，轻轻拽下了他的面具，黑白交错的青丝铺散在枕上，一道温软气息袭来，月劫心浑身一怔，那是她在抚摸自己的脸，自己丑陋的面容无疑暴露在她的眼里，他从她澄澈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厉鬼般的容颜，骤然卷起屠戮尽一切的情绪，紧紧闭上了眼。

他嘴唇颤抖，漾起冷冷的浅笑：“岁岁年纪小不懂事，你又何必这样折磨我。”

“我并未想害你，这一次我做了充足的准备，有八成的把握。”乔音音因他淡淡的愁绪也有些难受，叹了口气，“听说你父亲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你就不想知道自己长大后的模样吗？”

“再美的皮囊，百年后也不过一具枯骨，我月劫心不需要这张脸。”他心头浮躁不已，耐性也渐渐消耗殆尽。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亲生的妹妹在暗处总能看见他对自己这张脸的厌恶，他不许自己的房内出现镜子的影子，甚至那些属下也不能拥有镜子，他讨厌江河，讨厌湖水，讨厌任何能够反光的东西。

他常年带着面具行走，凡是见到他模样的人，都会被他赶尽杀绝。

“是吗？”乔音音不去理会他话中背后的含义，自顾自说道，“我给你下了麻沸散，但这东西不敢多放，对身体无益，可毕竟是刀子生生割在肉里，你要是疼只有忍着，若你忍不住了就出声，我会停下来。”

“若你失败了，将如何？你不会真以为有岁岁保你，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嗯？”

乔音音发出一串浅笑，低下头在他耳畔柔意脉脉，略带嬉笑的说道：“脸是父母给的，若你觉得自己不够漂亮，就找你爹娘去，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乖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交给我就好，或许结果差强人意，但比你这张脸却绰绰有余了。”

月劫心呼吸一滞，抿了抿唇，原本的苦涩也因她这几句调笑而渐渐消散，突然之间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愈发清晰强烈起来，若是自己执意拒绝她，自己必定能冲破毒素的阻碍，但随之而来爆发出的强大内力必定会伤及她的性命，光是这样想着，心底瞬间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空荡寂寥。

“那我便再信你一次。”话语至此，他不再出言干扰，能为她做到这般，已是自己能够付出的极限。

她握住小刀一点点沿着他畸形的脸切割，他闭上眼睛，血液渗进了他的眼里，他也纹丝不动，连声抽气也无，沉静如冰封的江河，即使泰山压顶也岿然不动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