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业瞅了几人一眼,然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绝不多半句话,谨守本分。
红玫瑰重重地喘了口气,抬头盯着步步紧逼的李破军,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好啊,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哼,现在知道说这种话了,以前死在你枪口下的人是不是也要来找你索命。”李破军不屑的说道。
红玫瑰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潮红,道:“哈哈,那些死在我枪口下的人是他们的荣幸,若不是我杀了他们,他们反正同样会生老病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疯了!”宁凡闻言,摇着头。骷髅会的杀手都是这般疯子,难怪屹立这么多年不倒,所谓不风魔不成佛,骷髅会都是一群视他人如蝼蚁的疯子。
若是被一群疯子盯上,那真的是不胜其烦,宁凡打定主意,即便楚彦这次不能对付得了骷髅会,将来他自己也会找机会铲除对方。
李破军把红玫瑰提起来,抵在铁柱上,枪口对准她的右肩,冰冷的枪口与肌肤接触,传达着森然的寒意。
红玫瑰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后又被厉色填满,咬着牙一言不发。
“婉儿这里挨了你一枪,这一枪便是还你的。”李破军自顾自的说着,声音透着无尽的沧桑与落寞。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又浮现起苏婉儿满身是血的场景,还有病床上苍白的脸庞,他的心有一丝痛楚,这与当初她爱妻袁梦去世时,他心中的感受有些许相似,他赶紧把这一丝感受抛之脑后,然后双眼盯着红玫瑰,似要把这一张脸记在心底。
“你们骷髅会接了颜良的委托来杀我,你们却不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杀的,若你不死,你回去告诉骷髅会的成员,让他们给颜良带句话,总有一天,我会回去找他,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哼,无论委托者是谁?这次你们让我们骷髅会损失了三个人,这是骷髅会的耻辱,我们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无论委托者是否撤销委托,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红玫瑰咬牙切齿,带着些许畅快的恨意说道。
“哼哼,骷髅会真不是讲理的地方,也罢,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们都一一接着。”宁凡没想到对方这么没品,就像是狗皮膏药,只准他杀你,不准你杀他,这天底下哪里来这么狗屁的规定,他对于创立这个狗屁骷髅会的人嗤之以鼻,这人肯定是一个自恋狂。
楚彦的脸色也严峻起来,看来京城之行并不会一帆风顺,但他不怕,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一路杀将过去便是。他虽不会武功,却有武者的满腔豪情壮志。
“你的废话真多!”李破军撂下一句话,扣动了扳机。
“砰!”
沉闷的枪声在房间内回荡,巨大的冲击力把红玫瑰死死地抵在铁柱上,因为痛苦,她的脸扭曲变形,异常恐怖。
李破军深吸一口气,退了一步,转过头便不再看她一眼,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红玫瑰失去了支撑力,软软地倒下,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这一枪打中了她的右肩,肩胛骨都被子弹冲击断裂,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河伯眼疾手快,一闪身就扶住了她,右手飞快地在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她的血脉,止住了鲜血。
宁凡转身便走,王建业跟在身后。
“走吧!”楚彦看了一眼宁凡的背影,心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一刻,宁凡不像是平常那个嬉笑怒骂的小伙子,而真的像是一个冷血的猎人,面对猎物,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狠辣。
楚彦不自觉的摇摇头,暗叹道:“当年他也是这般作态,所以他的敌人闻风丧胆,恨之入骨,莫非宁凡要步他的后尘,那样他在世间的仇人实在是太多了。我这次让他进入这纷扰的红尘俗世,不知是对是错。”
“也罢,既然她选择让他走上这一条路,那就一定有她的考量,她沉寂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在期待着他的爆发,继承他父亲当年的万丈光芒。”
楚彦心中闪过诸多念头,最后化作一声悠悠的长叹和对未来无知的感慨,一甩手就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河伯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红玫瑰紧随其后。
车上,气氛更加沉闷,王建业已经收起了格洛克18,专心致志地开车。进入城区,李破军率先下车,而后河伯抱着红玫瑰也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下车,至于他会怎么处理红玫瑰,这已经不是宁凡所担心的事了。
“去枫林酒店。”
王建业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把车开到了枫林酒店,宁凡与楚彦下车,刚走进酒店大厅,只听一声惊呼响起,然后一个男子的身影迎了过来。
“楚董,真是不好意思,我竟然不知你大驾光临江沙,有失远迎,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