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见人该听话时不听,不该听时却比谁都“懂事”,苏瑾欢心下一堵,“张易安”

语调瞬间拔高了一度。

张易安身子猛地一滞,“公主。”

“什么是气话什么是真话,你当真分辨不出”她那么明显的气话,这都什么人呐

“奴才只是担心再惹公主不快”

“本宫现在便很不快,你待如何”苏瑾欢气的连脸颊两侧都略微鼓了起来。她把双手环在胸前,闷闷的坐在床上,脸色冷的吓人。

“奴才”诚如苏瑾欢说的那般,什么是气话什么是真话,熟悉彼此品性之后,其实并不难分辨。

张易安小心的看了眼床上气鼓鼓看着自己的某人,那模样,就差没把快来哄我写在脸上了。

早前的担心与纠结渐渐散去,张易安心底叹了口气。

他真的无法拒绝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今日犯了公主忌讳,自当领罚,但凭公主处置。”

苏瑾欢冷哼了一声,“说的好听。哪一次本宫让你做事你没推脱。”

张易安解释道“之前是奴才不懂,承蒙公主大度未曾计较,今后奴才一定避免重蹈覆辙。”

“若是再犯”苏瑾欢又问。

张易安思忖了片刻,诚恳道“若是再犯,奴才甘受刺面之罚。”

刺面之罚虽不是让人最痛的刑法,但却是让人格外生不如死,一般犯事者,在其脸颊两侧刺上两字,刺字入骨,永生难消,被刺者无论走到何处,都会被人注意,此刑法不重伤身,却最催心。

苏瑾欢闻言,心底略微一喜。她倒不是因着张易安原意受罚,而是张易安此言,可是相当于主动把把柄送给了她,她哪里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心里这么想着,苏瑾欢面上却是冷笑了一声,“好,这可是你说的。”

“本宫现在要就寝,你过来。”

“是。”如此一番交流,张易安自然不会再不识趣。

事实上,若非心虚,张易安怎么可能再一再二的拒绝。非是他不愿不想,而是苏瑾欢越如此,他的意识便越容易动摇。

他怕自己越陷越深,也怕旁人看出些什么。他只是一个卑贱的奴才,可苏瑾欢却是高贵的公主,他身份上配不上她,才识上也相差甚远,更重要的,是他连男人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他又有何资本去喜欢

他做不到问心无愧,做不到心无旁骛,所以他心虚,他躲避,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两人可能更亲密接触的机会。

适才的事,自他下意识的说出“不合”二字的时候,他便已经意识到了苏瑾欢可能的生气,但他还是说了。

他希望她能够罚他,能够毫不留情的指责他,能够对他不要纵容。

他明知道那时的她并非真心发怒,但他还是没有多问的打算退出屋门,若非苏瑾欢临时改意,张易安这时恐怕早已去找清弄领罚。

所幸的是,苏瑾欢并未一直端着,她自问出“什么是气话什么是真话,你当真分辨不出”之时,她便已经给了某人台阶。

其脸上的不快、薄怒、期待是如此明显,张易安能一时不去看,却不可能一直不看。

他何尝不知刺面之罚这话其实是把自己的决定权交在了苏瑾欢的手上,但他还是这么说了。

是他狭隘,他自以为不去碰不去看便能阻止自己心思的蔓延,但其实,只要对象是她,他到底做不到心如顽石。

苏瑾欢并没有说错,这长宁殿她诚然便是规矩,他一个奴才,哪里来的胆子容他顶撞了一次又一次

他与她这辈子注定没有可能,那么这一会儿又在别扭着什么呢踟蹰不前犹豫不决,浪费的,难道不是两人难得相处的机会

一时之间,张易安想通了,道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也不为过。

苏瑾欢重新躺回了床上,她的双眉微皱,显然心情并不怎么愉悦。张易安重新坐在床侧,他给人理了理已经有些凌乱寝被,“公主”

一双修长的手就在身前,苏瑾欢双眸微微一动,她倏地将其抓住,而后毫不犹豫的送到了自己口中。

“”

手上传来痛意,张易安闷哼了一声。

苏瑾欢死死的咬住某人的食指,那脸上的模样,就像是要将其生吞活剥一样。

可恶。

真是气死她了。

不给这人点教训,她实在是意难平。

苏瑾欢的嘴不大,咬一根手指可以,两根也行,三根便会显得口中鼓鼓的,她拒绝一切看起来不好看的样子,索性只咬了一根,将其大半截都咬进了口中。

当然,她心中有底,差不多口中有血腥味传来的时候,苏瑾欢便松开了紧箍着其的牙齿。

张易安手上先是传来钝痛,他后才看了过去。

只见床上一娇小的身子死死的扣着自己的右手,那双星眸中这会儿怒意未消,而那抹红唇正中,自己的食指正被人含在口中

一眼见此,张易安心中一紧,他的眼瞬间就沉了下去。

流没流血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食指这会儿正被一片柔软光滑包裹着,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却又无比的新颖与刺激,明明对方做的不带一丝旖旎,可他却任是

苏瑾欢松了力道,张易安不敢逗留,他下意识的欲将手抽出,可待与其双目一经交接,入眼是一双格外深邃的双眸,张易安的动作一滞,僵在了原地。

咬也咬了,气也出了,苏瑾欢心情平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