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你早点休息。”莫誉泽略显惊慌的退出那间房。
房门扣上的瞬间,他平静的眉头不受控制的微微泛出些许折痕,那个眼神就像是在告别,像是在说再见。
蓦然,他一把推开房门。
窗户大敞着,女人正坐在上面,双脚悬空着,她望着夜空,莞尔一笑,“从来没有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过这座待过了五年的城市,原来真的如同外界所言,那么美,那么优雅,那么让人高不可攀。”
“下来,听话。”莫誉泽试着靠近,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东西,一览无遗的房间没有东西能够瞬间将她带离。
这里是商城酒店24层楼的位置,如果跳下去,别说活着,连一块完整的骨头恐怕都拼凑不了。
“为了留在这里,我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为了活着,我坑蒙拐骗的四处骗人,为了骗人,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我这才发现我学了那么多知识,原来都是用来骗人了。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过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宋蔺说的没错,我明明可以像一个人一样活着,却非要活得像条狗。”
“你没有做错,别傻了,二弟只是失去了理智,这事与你无关。”莫誉泽走到窗前,没有蛮力的将她从上面拖下来,他其实能看出她的不甘。
沈夕冉低下头,“谢谢你的安慰,你放心,我没有想过死,我也不觉得我应该就这么死掉,我只是想坐一会儿,醒醒酒罢了。”
莫誉泽未有再接话,安静的站在她身后,月光忽明忽暗,她的身影忽近忽远,有些看不真切。
阳光寂静的穿透云层,落在落地窗前,轻轻的顺着地板延伸到床前。
秦苏睁开双眼,睡意惺忪的看着身旁的男人,眉峰俊挺,他的呼吸深深浅浅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似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他越发用力的紧了紧握住自己的手。
“叩叩叩。”敲门声有些急,预示着门外的人有多么的心急火燎。
秦苏想要坐起来,突然一双手拦腰而过将她抱紧。
莫誉毅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句,“不用理会。”
“叩叩叩。”敲门声不依不饶的再次响起。
秦苏被吵得有些头晕,道:“可能会有急事。”
莫誉毅制止她起床的动作,轻咳一声,“我去开门。”
言罢,他随意的套上外套,就这么穿着一条短裤站在门前。
莫老目光严谨的落在他的腿间,蹙眉道:“你就不知道穿好裤子?”
莫誉毅靠在门前,直接问道:“一大早的您老又想说什么?”
莫老往着套房内探了探头,压低着声音问道:“昨晚上还好吧。”
“挺好的,你给的电影很精彩。”莫誉毅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由分说的将u盘塞回他手里。
莫老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你陈伯伯说了,他儿子当晚可是靠着这些电影熬过了漫漫长夜。”
“果然不愧是战斗家族,一整晚的看。”莫誉毅不再周旋关上房门。
“叩叩叩。”
他还未走出两步,紧闭的门又传来一声声甚是烦躁的敲门声。
莫老举着手杖继续戳着门,看见他露出的脑袋,直言道:“快九点了,别误了飞机。”
“知道了。”莫誉毅关上门,轻喘一口气。
秦苏靠在床边,已经穿好了衣裙,昨晚上的后遗症让她手脚乏力,就像是那一天喝醉了一样头晕脚轻,唯一痛的不是头,而是腰!
莫誉毅急忙溜进洗手间,掬了一把冷水浇了浇自己身上的火,他苦笑着双手撑在盥洗池上,她的身后斜斜的照耀着柔和的阳光,淡紫色的长裙逶迤坠地,她低着头,女人本色藏匿在衣衫中却是若隐若现,她抬眸时,眼眸中异样情愫就如同一种发酵剂。
秦苏站在洗手间前,看着里面隐隐约约来回走动的身影,抬手轻轻的叩了叩门。
莫誉毅僵硬的扭动脖子,顺了顺嗓子,道:“我马上就出去。”
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打开门,笑了笑,“我替你放了水,洗个澡然后我们去机场。”
“机场?”秦苏不明那是什么意思,“今天不是应该要先敬茶吗?”
“不用敬茶,收拾好了我带你出去玩玩。”
秦苏脱下裙子,走进浴池中,禁不住回忆起昨晚上那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酒店的浴池很宽阔,七尺长七尺宽,能共同容纳至少五个人,当时莫誉毅好像离得挺远的,他特意的把自己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然后随着水波流动,他不言,她不语。
偌大的空间,像是无人。
片刻过后,他大概是忍不住安静偷偷的瞄了她一眼,然后悄悄的朝着她这边缓慢的游动过来。
浴池里散落着一些玫瑰花瓣,虚虚实实的能看到她荡漾在池下充满诱惑的身子。
秦苏放松紧绷的身子,察觉到他的靠近过后,低下头,视若无睹般等待他的进一步行动。
半响过后,他还处在浴池中心地段,似乎眼前有一条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
秦苏往下缩了缩脖子,一口水毫无准备的扑进她的鼻中,她忍不住的呛咳一声。
闻声,莫誉毅哪里还能顾忌君子之仪,一扑腾就跨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湿了的头发从额头上扒开,小声问道:“有没有呛到?”
秦苏红了红脸,有什么东西磕着自己,她低头,目不转睛的瞪着某个人的某某。
莫誉毅面色发烫,见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一把抱住她,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苏苏,别再乱动了,你要知道我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需要多大的定力。”
然后……
然后他没有再定下去了!
九点的帝都机场,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沿途所见闻讯而来的记者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