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里的采访报道便是引起这场事端的沸点:
记者问:“金悦大师,您对于前段日子的那幅宫宴图有什么想法?”
金悦道:“布局很大,能看出对方是造诣深厚。”
记者问:“那您能说说这真的是沧国的宫宴图吗?”
金悦点头,“说实话第一眼我就知道它是沧国时期的服饰以及宫廷构造。”
记者问:“您怎么这么确定?”
金悦笑而不语。
记者再问:“有人说这是您代笔画的——”
金悦不假思索的打断记者问话,道:“其一如果是我画的,我为什么要把名誉权给别人?其二我相信对方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够请我代笔。”
记者问:“那你觉得以秦小姐的资质是她亲自画的吗?”
金悦笑道:“如果凭我的经历,她只有二十五岁,年轻天才画家不是没有,但我并不觉得她小小年纪能够画出大师的笔气。”
“那很有可能是她请人代笔了?”
金悦摆手,“这是别人的私事,我无权过问,我该说的也说了,采访就此结束吧。”
记者忙道:“如果问我看到这幅画的第一感觉是什么,我肯定会相信这是您亲自画的,毕竟只有您这样资历才有本事驾驭这种栩栩如生的意境。”
金悦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在避开镜头,那含糊不清的回复就像是在承认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医院内,肖青将遥控器砸在地毯上,愤愤不平的准备出门。
紧闭的门被人从外推开,叶非璃依旧扬着那抹人畜无害的微笑,将手里的餐盒放在桌上。
肖青心底隐着火,紧了紧拳头,吼道:“是你做的对不对?”
叶非璃充耳不闻般继续弄着午餐,“吃饭吧。”
肖青提起他的领子,愤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非璃浅笑道:“我如果说这事不是我做的,你会信吗?”
肖青推开他,咬紧牙关,“这事除了你会这么卑鄙无耻的引起事端外,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戚晟。”叶非璃趁他发愣,靠近他,直接贴在他耳侧继续道:“如果我要对付秦苏,怎么可能会傻到给她机会大放异彩,你亲自教养出来的徒弟,别说我比不过她的笔法造诣,那些半吊子水更别谈,如果她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不藏着掖着,你说说那幅宫宴会不会更加鲜活?”
“你——”肖青耳根发痒,忙不迭的推开他,“说话就说话,好好说,不然滚出去。”
叶非璃单手斜放在口袋里,道:“听说昨天出了一件事。”
肖青冷冷的盯着他,“在你嘴里冒出来的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秦苏挟持了顾家大少去了营区把被关禁闭的莫誉毅给救了出来。”
“……”
“你的好徒弟还是跟以前一样有勇无谋,瞧瞧她办的事,还真是深得薛太傅真传。”叶非璃靠在椅子上,越发挑衅的盯着他。
肖青被他瞪得红了红脸,他急忙移开眼睛,不知为何,他为什么要脸红?
叶非璃抬起他的头,越发靠近他。
肖青心口一滞,鼻间萦绕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真想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薛恒,你这失去镇定时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肖青慌乱的将他推开,警觉的往后退两步,口齿不清的说道:“不管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你给我听好了,我家小苏容不得他们污蔑,那个什么戚晟,再这么狂妄下去,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嗯,然后呢?”叶非璃翘起一腿,兴致高昂的看着自顾自红了脸的男人。
肖青昂头挺胸道:“我虽然没有了内力,但那些招式我都还记得。”
“就凭你拿着一把剃须刀的样子?”叶非璃挑衅道:“凭你这花架子姿势?”
“至少我也捅了你两刀。”
“如果我还手,你觉得我能捅你多少刀?”
肖青略带心虚,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长年累月吃不饱,竟然瘦弱成这副德行,这手脚就像是软泥做的那般,毫无用处。
如果叶非璃是发了狠一样跟他厮打,别说他捅他一刀,只怕自己还没把刀子亮出来,他已经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叶非璃见他沉默,嘴角高高上扬起一抹笑容,他道:“我可以帮你解决,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肖青疑惑的盯着笑的不怀好意的男人,冷冷哼道:“不用你解决,莫家自然会处理干净。”
“戚家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叶非璃站起身,径直走向肖青,抬起他的下颔,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的眉眼,一字一句道:“你有两个选择,到我身边来,或者让我到你身边去。”
“……”肖青扯开他的手,往后避开他的靠近,咬牙切齿道:“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你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地方,小苏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她以后靠近你,只会带着戒备,你别以为你还能用她威胁我。”
叶非璃没有再靠近,灯光从他头顶上弥漫开,晃得肖青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空间太过安静,几乎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在空气里撒了欢的鼓动起来。
肖青知道他越是沉默越在密谋着什么,前车之鉴让他不得不警惕的选择离开。
叶非璃放佛看穿了他的动作,一把拽住他想要离开的手,力气过重,肖青的脚微微一扭,身体失去平衡,直接倾斜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