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嘿嘿笑道:“就是那个敲鼓骂你父亲的大人物。”
“嘿嘿,天下能敢辱骂我父者,唯有祢衡,只不过此人早就化作尘土。祢衡精通音律,倒也十分可惜。”曹植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要是听不出这就是祢衡弹的,那才叫可惜呢!”王宝玉笑道。
“难道真是祢衡?”曹植惊问道,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祢衡,天下还有何人能有如此高的音乐造诣?
“就是他,相比较而言,你的放荡不羁,照比他还差了一大截。”
“此旋律,只怕天下无双。”曹植赞道,随即恳求道:“宝玉,可否让我与他一见?”
“这个嘛,也可以。但是,他连你老爹都敢骂,你再看看你这德行,他要是来了性子骂你一顿,我也管不了。”王宝玉摊手道。
“能跟祢前辈学习一二,即便挨骂也是值得。”曹植坚定的说道。
二人离开铜雀台,来到了祢衡的房间内,一进屋,王宝玉便是哭笑不得,都说现代人喜欢搞行为艺术,祢衡无疑是这方面的始祖。
满地的酒坛子,连个走路的地方都没有,屋子中央,祢衡一丝不挂,大脚丫子踩着酒坛,正俯身案台之上,专心弹奏着鹤舞琴。
夜风吹动长发乱舞,头上的汗珠随着震动簌簌落下,野人一般的祢衡,如痴如醉如狂,时而双目圆睁,时而又微微闭起,激动之时,还把脚下酒坛子踢出去老远,之时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宛如这个世界跟他毫无关系。
看到这一切,曹植也不禁皱眉,都知道祢衡行为随意,但如此这般放荡,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自我感觉挺有个性的曹植,此时也有些自惭形秽,其实他本人也有哗众取宠,矫揉造作之嫌,但是人家祢衡就不同了,那是骨子里透漏出来的洒脱啊!
王宝玉用力咳嗽了几声,才把祢衡从旋律中唤醒,看到王宝玉,祢衡嘿嘿笑道:“宝玉,此琴的精髓,终于被我部分掌握了。”
“祢前辈……”曹植刚刚喊了一句,就被祢衡给打断了,他不耐烦的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小辈……”
“到底是谁,快快讲来!”
“我……”
“不说就走!”
“曹植,曹植!”曹植很是尴尬,但还是高声喊出自己的名字,又拱手说道:“晚辈曹植,正是被前辈这妙音吸引而来。”
“看你半脸胡须,也厚颜称小!”祢衡先是鄙夷了一句,又使劲搓了搓脸,思索了一下,呲着白牙问道:“曹植?可是那曹孟德的三子?”
“正是!”
“哈哈,曹小三儿,我听闻你到是有点才气,不似你那父亲,狗屁不通,还佯装文人。”祢衡哈哈笑道。
曹小三!一听这个称呼,曹植差点破口大骂,自己好歹也是个王爷,竟然被人如此称呼,祢衡这家伙果然是喜欢找死那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