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黑衣男子,尽是彪形大汉,面目凶恶,当头的那人高大异常,进门时脑袋都快顶着门框了,少说也得一米九,弹力黑色背心将虬扎的肌肉显露无余,进门便喊,“陈总,哪个王八蛋不开眼,敢跟您过不去,您招呼一声,老子非把他皮扒了不可。”
另一队则是不知哪里来的安保队伍,一水儿的绿色短袖,领头的是个胖子,穿着制服绿,连肩章都是歪的,满脸醉红,出口便是大舌头,显然刚从酒场上下来,“超……超少,多……多大的事……事儿,用得着搞这大阵仗,什么人不……不开眼,我带回所……所里,是块铁也保……保管炼化了,让彪哥他们退……退下去!”
“老乔,你猫尿灌多了吧,怎么处置,你听着就是,啰嗦个球!”
陈某总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挥了挥手。
乔某长打了个酒嗝,一叠声“是是……”。
救兵到来,陈某总胆气大壮,一把扯掉衬衣扣子,露出满腹的排骨,晃着膀子便行到了薛老三饭桌边,斜睨着薛老三道,“孙子诶,红的白的,老子都给你摆好了,是走奈何桥,还是穿阎王殿,你自己挑吧,今儿免费教你学个乖,以后,别他妈是人不是人,就敢瞎狂!”
薛老三眼皮轻轻一跳,扫了陈某总一眼,端起木桶,扫光最后一口饭,顺手将最后半瓶茅台倒进嘴来,漱了漱口,取过湿巾,擦了擦嘴巴,终于丢出句话来,“吃饱喝足,老彭,咱们走!”
眼前这阵势,彭春早就瞧得胆寒,听薛向说走,蹭地便站起身来。
都到这份儿上了,薛老三还嚣张得彭天,陈某总蹭地就炸了,一脚踢飞了椅子,“想走,问过你老子我……”
薛老三便顺手扫翻了火锅,剩下的锅底汤汁,和着最后一点锅底料,立时浇得陈某总满脸,烫得他哇哇大叫,手忙脚乱地在脸上挥舞。
惊变突生,所有人都惊呆了,见过凶戾的,没见过薛老三这种一言不合,就下辣手的,难不成这就是共和国年轻高干的风采?
岂不知,对薛老三而言,哪里有什么风采可言,昔日,和苏老爷子湖畔一番夜话,他心智早坚,打定主意,我行我素,笑骂由人。
第二十四章我行我素
如果谁说厅干动手有失体统,薛老三一准儿都笑那孙子准是没动手的能力。
被人草爹骂娘了,还没点反应,薛老三也就不是薛老三了。
陈某总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虽然汤汁,菜叶,不似炭火,出锅后温度散得极快,且他急速挥手,三两秒便将那汤汁,菜叶从脸上抹去。
可三两秒的时间,对于热量的传递而言,也尽够了。
这不,陈某总放下手来,便可看见满脸通红,三两处位置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着水泡,嘴上更是哭爹喊娘一般惨叫着。
“草泥马的彪子,老乔,死逼楞球的,给老子干死他,干死他,弄死了老子负责……”
陈某总强忍着剧痛,终于痛呼出声。
“薛老弟,跳窗走,这儿我顶着!”
彭春大喊一声,猛推一把薛向。
关键时刻,这位鲁东大汉是极有义气的。
哪成想,他一掌推过来,薛老三纹丝不动,气得他直翻白眼。
倒是不远处的黑衣、绿服两队人马如梦初醒,惊恐交集地朝这边奔来。
“我们是zy党校的学员,谁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