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真哥儿可别,我开玩笑开玩笑呢,要不你打我都成,就是别手抖啊。”
其他汉子们都哈哈大笑。
真哥儿砸完冰,去洗了手,开始切西红柿。这都是用银钱买的,大的小的都有,切成小块放糖跟冰拌了,咬一口那叫一个凉爽。
“卿哥儿,来信了。”哲子哥从外面进来,走到柳爻卿身边低声道。
“恩,那回屋吧。”柳爻卿慢吞吞站起来。
饭堂也有屋子,临时收拾出一个歇息的屋子,摆了床,柳爻卿白天偶尔会在这里歇息。
信是杜县令写来,李三果然不是老妇的亲外孙。当年那个小孩生了一场重病,是死了的,叫老妇的大女儿偷偷埋了,现在已经被秘密挖出来,确认了身份。
李三是旁人家的孩子,亲生父母住在深山中,现在早就没了踪迹。
不过王良才跟李三关系很好,在外面做生意这些年,王良才没跟家里任何人联系,除了李三。从蛛丝马迹来看,这个李三似乎跟王良才有一样的嗜好。
柳爻卿不由得想到王良才欺侮幼童,而倭人则是吃人。
那李三长得贼眉鼠眼,眼睛极小,长得几乎跟所有人都不一样,而且特别矮小,柳爻卿总怀疑他的身份,只是如今还不知道他亲生父母都是什么人。
“那就继续查。”哲子哥果断道,“我给杜县令写信。”
“恩。”柳爻卿点头。
现在精力越来越不足,柳爻卿一天得睡好几次,肚子更是涨的极大,平时只能侧躺,有时候还得坐着睡觉,十分辛苦。
哲子哥放轻动作,拿了件衣服披在柳爻卿身上,又帮他扇风。
外头苏七站在门口看了眼,小声道:“卿哥儿?”
“有事?”哲子哥放下蒲扇,迅速转身悄无声息的到了门口。
“厂房内部安排是不是这样……”苏七见到是哲子哥,便知道柳爻卿在睡觉,赶忙压低声音小声说了。
“门口还要有个台子,窗户间隔再紧密一些。”哲子哥道,“是你先回去,等会儿我过去看看。”
柳爻卿设计的房屋,哲子哥全都知道。
苏七答应着走了,屋里柳爻卿已经睡着,哲子哥小心翼翼的扇了会儿风,这才对着房梁招了下手,自个儿出门。
身上吹着风,留点汗就干了,柳爻卿只觉得睡的极为舒适,一觉醒来又渴又饿,桌上早就摆着他喜欢吃的,此时拿起来慢慢吃着,见哲子哥从外面进来。
“厂房那边的事儿,我过去看了看。”哲子哥道。
柳爻卿这才想起来,“我都差点忘了这个,现在给高富贵送信,叫他带人来。哲子哥,叫刘清过来一趟。”
外头的事情基本都是刘清一把抓,他为人精明,更是见识不凡,自从柳爻卿上次回上谷村,他便管这边的大事小事,但是分寸掌握的十分精准,绝不会越权。
此时刘清正守着厂房,他知道这地方往后就是做土豆粉的,所以非常上心。
知道柳爻卿要见自个儿,刘清赶忙安排一番,这才来饭堂屋里。
“过些日子会有不少人来,屋舍那边收拾出来,被褥等都准备好。”柳爻卿想了想问,“有没有什么困难?”
现在库房还都是临时的,晚上得有人守着,刘清有权利调用库房的东西。
只是大家赤手空拳过来,哪怕不缺银钱,可也得慢慢来。如今围墙建起来,屋舍、饭堂都有了,已经是极为迅速的了。
“应当能赶得及。”刘清想了想道。
“那就好。”柳爻卿松了口气,“我现在多有不方便,还得靠你们。”
“卿哥儿可别这样说。”刘清赶忙道。
回去之后,刘清琢磨着柳爻卿给的主意,又自个儿添了些细节,这才把管事们召集起来开会,随后下午下工点名时,管事们再次开会。
分散后,宋水祥一边琢磨着一边走,倒是忘了还要等真哥儿。
真哥儿背着包袱小跑着撵上来,冒了一身汗,“祥哥你咋不等等我。”
“这不是想回家叫我娘编席子。”宋水祥老实道,“上年我家存了不少玉米皮,可根本没卖出去,现在可用上了。”
“我家也是。”真哥儿道,“回去就叫我爹娘,兄弟们都编席子,回头找卿哥儿换了银钱,我要买块肉回去。”
这回管事们说的就是各家编了席子过来换银钱的事儿。
去年玉米皮有不少城里人买,也可买不了多少,家家户户又都舍不得烧掉浪费,便仔细存起来,想着什么时候能用上。
今年不少人家都有许多玉米皮,席子又是家家户户都会的,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儿。
路上俩人也没说话,急急回到家里便跟家人说了,当天晚上就都没有睡觉的,全都开始编席子。第二天一大早,真哥儿便背着四五床席子出现在村口,宋水祥只背着一床,他娘眼睛不好,编的慢却十分细密结实。
“真哥儿我帮你。”宋水祥见真哥儿背都压弯了,赶忙过来帮忙。
“那行,等回头你来我家吃饭。”真哥儿爽快道。
屋舍多,床更多,需要的席子自然也多。
临时库房很快堆满,做好了册子,锁上门,便又预备被褥。
夏天其实几乎用不着被褥,可也得准备上。薄薄的两层布料,倒是花了柳爻卿不少银子,可这个不能省,还得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我忽然想起来,哲子哥你看看玉米皮能不能编蓑衣。”柳爻卿道,“下雨天可以披着,我似乎见人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