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不敢失礼,便与十五胤禑下轿候立一旁。
十二阿哥胤祹闻报胤祯、胤禑在路旁,哪里敢托大,这老十四不仅富可敌国,又是十四党领袖,而且圣眷之浓,一众兄弟无人能比,况且与他们关系也好,他可不敢在老十四面前端架子,忙跺脚停轿,出的轿来,便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胤祯亦是含笑迎上去见礼,略略寒暄,老十三胤祥也赶了上来,胤祯笑道:“恭喜十三哥康复如初。”
胤祥近段时间心情大好,也恢复了往昔的神采,微笑着道:“心情好,这病好的亦快,一切还多亏了十四弟,改日定要登府叨扰几杯。”
“呵呵,十四定然扫榻以待。”
见十三、十四如此亲热,十二阿哥胤祹不由暗自嘀咕,不会连老十三也入了十四党吧?这老十三可是四哥的死党,四哥与老十四乃是一母同胞,难道他们凑到一块了?
四人稍稍客套一番,便一道升轿前往八阿哥府邸。
廉郡王府此时已是满府白幡,阂府上下俱着孝服,内院门口,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焦急的门外徘徊,徐太医进去已有半个时辰,却是迟迟不见出来,也不知道八哥病情到底如何,八哥若是在此关键时刻一病不起,多年的心血,可就毁之一旦。
又过了两刻钟,才见徐太医缓缓而出,老九胤禟连忙迎了上去,急促的问道:“徐太医,八哥的病情如何?”
见是九阿哥、十阿哥,徐太医急忙要打千儿请安,胤禟一把就扯住了,“免礼,快说说,八哥到底有无大碍?”
徐太医从容道:“九爷、十爷放心,八爷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一时气血翻涌,急怒攻心所至。”说完,他又问道:“八爷是在何种情况下,听闻噩耗的?”
闻听身体虚弱、急怒攻心等语,老九胤禟不由眉头微蹙,八哥昏迷,康熙定然是要看医案的,他若看到身体虚弱、急怒攻心等语,对八哥会如何看?稍稍沉吟,他才道:“当时,八哥在书房审核工商杂税的帐目。”
徐太医微微颌首道:“那就是了,想必坐时愈久,一闻噩耗,骤然站起,以至气血翻涌,再加上心情激荡,方以至昏迷,此病并无大碍,八爷目前已清醒,不过须得卧床静养。”
“有劳徐太医了。”胤禟说着,不动声色的塞过一张银票,道:“徐太医,这身体虚弱,急怒攻心,记录在案却是甚为不妥。”
“谢九爷厚赏。”徐太医躬身一揖,微微笑道:“九爷,您看,改以八爷办差久坐,心神俱疲,惊闻噩耗,悲痛过激,以至气血攻心而至昏厥,经以针扎,现已然无恙。如此可好?”
“有劳徐太医。”老九胤禟立刻眉开眼笑的道。
一俟徐太医走远,老十就愤愤的骂道:“什么世道?太医都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十弟真是少见多怪。”老九轻笑道:“京城居不易,光指靠那几个俸禄,都得喝西北风去,象赵申乔那样的怪物能有几个?此人并不出格,在京城名声尚可。”
何柱儿亲自将徐太医送出府邸,正欲转身,便见几乘八人大轿浩浩荡荡而来,觑眼一望,便知是几位阿哥爷上府探视来了,忙一边谴人去通知九爷、十爷,一边率人在门口恭迎。
胤祯几兄弟在廉王府门前落轿,九阿哥、十阿哥已是迎了出来,几兄弟见礼寒暄之后,老九胤禟才道:“八哥眼下已然清醒过来,并无大恙,不过是悲痛过激所至,太医有嘱,须卧床静养,免受刺激。”
听闻老八并无大碍,已然苏醒,胤祯几兄弟都放下心来,十二阿哥胤祹道:“既是如此,我等兄弟亦大为心安,还望九哥给八哥带话,嘱他安心静养,我等就不进去打搅了。”说着又望向胤祯,“我们不如就此顺道进宫?”
胤祯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