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慕梓烟也不过是淡淡地应道,下手的不是她,她又何须紧张呢?
“此事,若是老夫人查起来,难免会牵扯国公府。”芸香在一旁有所顾虑地说道。
慕梓烟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国公府岂是她们能随意攀扯的?”
芸香这才想到,国公府自然不比慕侯府,自是不会看老夫人的脸色,随即说道,“大小姐可是要去看看二小姐。”
“不去。”慕梓烟哪里有那等闲工夫看她?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奴婢这便去准备早饭。”芸香说罢便转身退出了里间。
碧云笑吟吟地扶起慕梓烟,“大小姐,这对翠滴耳环做工真讲究。”
慕梓烟转眸看向碧云,“你想说什么?”
“奴婢啊,就是见不得那等子黑心肝的人好。”碧云冷哼一声,“若是大小姐不去,奴婢自去瞧瞧?”
慕梓烟知晓碧云对慕梓兮的心思,不由得一笑,“你若是去了,哪有我不去的理,只是如今我却不愿去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平白地招惹晦气。”
“奴婢知错。”碧云这才想明白过来,连忙低声应道。
“好了,你也不过是想前去幸灾乐祸一番,可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恶人自有恶人磨。”慕梓烟知晓,即便她不出手,也会有人对付慕梓兮,她又何必自找没趣,白费那个劲?
“奴婢省得。”碧云也不敢多言,只道是大小姐的心思果然难猜。
月溪院内,慕梓兮躺在床榻上,眼角还滑落着眼泪,面色憔悴惨白,春雨与采莲小心地在一旁伺候着,只是瞧着那缠着白布的手臂,二人皆是一阵胆寒。
此事怕是二夫人那处也已经知晓,不知该如何处置?
李大夫叮嘱了两个丫头几句,便离开了月溪院。
从嬷嬷自然不必久留,转身便前往长松院,亦是禀报了老夫人。
老夫人双眸微沉,兮丫头乃是然儿的亲女,日后然儿继承侯爷之位,这兮丫头必定是侯府小姐,如今却毁了手臂,岂不是毁了慕侯府的脸面?
老夫人缓缓起身,“去月溪院瞧瞧。”
“是。”从嬷嬷低声应道,随即便随着老夫人一同去了月溪院。
慕梓兮刚刚醒来,正要闹腾,却听见院外传来老夫人来了的声音,连忙咬着唇,哭得越发地伤心。
老夫人入了里间,迎面扑来的药味与那股子怪异的恶臭味混合起来的气味,让她也忍不住地蹙了蹙眉头。
慕梓兮见老夫人上来,连忙便挣扎着起身。
老夫人摆手道,“你这丫头,身子还未好,便这般折腾。”
“还望祖母给兮儿做主。”慕梓兮哭得越发地伤心,泪盈盈地看向老夫人,低声说道。
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随即坐在一旁,却也不亲近慕梓兮,待看见慕梓兮那缠着白布的手臂,冷哼一声,“此事,我必定查个清楚,你且将经过说来。”
慕梓兮随即便将前往国公府之后发生之事娓娓道来,自然是将一些重要的隐瞒了,一面哭泣着,一面道,“都说那金大夫堪比宫中太医,未料到竟是个欺世盗名的,兮儿便是用了金大夫送的药膏,才变成如今这番模样,祖母,兮儿日后该如何见人啊。”
老夫人沉默良久,低声道,“倒是苦了你了。”
不过片刻,她抬眸看向从嬷嬷,“此事既然发生在国公府,昨日儿烟丫头自是亲眼目睹的,去将烟丫头唤来。”
“是。”从嬷嬷应道,随即便又前去了烟落院。
慕梓兮一早便知晓老夫人若是真的要查,必定会拿她做筏子,故而早早地便去了齐氏这处。
慕擎元今儿个得空,便一直在旁陪着齐氏,见慕梓烟笑吟吟地前来,一时间屋子里头又热闹起来。
待从嬷嬷前来时,看见眼前温馨和睦的画面,双眸微沉,隐去心头的恨意,而后又恢复如初地上前,“老奴见过侯爷、夫人、大小姐。”
齐氏见从嬷嬷前来,心知不会有好事。
“从嬷嬷前来所为何事?”慕梓烟抢先开口道。
齐氏自是不愿与从嬷嬷多言语的,故而也便任由着慕梓烟。
从嬷嬷低声道,“二小姐那处出事了,老夫人想请大小姐前去一趟。”
“二妹妹出事了?出了何事?”慕梓烟却避重就轻地问道,面露担忧之色。
从嬷嬷低声道,“二小姐今早起身,便见自己手臂淤青,生出了许多腐肉,幸而李大夫诊治及时,否则二小姐的手臂怕是废了。”
“哦,既是如此,祖母为何要唤我前去?”慕梓烟不解地问道。
慕擎元亦是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着。
从嬷嬷却甚是耐心地回道,“二小姐说,昨夜前往国公府贺寿,不幸手臂被茶水烫伤,幸而由国公府的金大夫诊治,这才不至于严重。”
从嬷嬷说到此,众人也便明白了。
齐氏听着顿时气愤地冷哼道,“这兮丫头的意思是,是国公府的药才导致她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这……老夫人自是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二小姐又哭闹不休,老夫人便想请大小姐前去询问一二。”从嬷嬷说得甚是委婉。
不过在齐氏看来,老夫人不安好心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因着慕梓兮的片面之词,便将国公府都攀扯进去了,倘若真的被得逞,那还得了,国公府又岂容那兮丫头随意攀扯的?
齐氏坐不住,当即起身,便握着慕梓烟的手,“既然事关国公府,我自是要去看看的。”
慕擎元连忙扶着齐氏,生怕她动了胎气,低声道,“夫人你且歇息,我去便是了。”
“不成。”齐氏看向慕擎元,“你去,怕是此事越发地难办了。”
慕擎元顿时有些无奈,却也不反驳她的话,便也低声应道,“那一同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