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国公夫人依旧不放心,可知,这可是两条人命啊,而且,关乎着世家表面的平和。
芸香端着两杯蜂蜜水入内,慕梓烟自怀中拿出瓷瓶,待打开之后,将里头的药丸倒出,分别放在两杯蜂蜜水内,而后说道,“将解药喂给二位妹妹。”
侯夫人与钟侯夫人抬手接过,亲自给侯依依与钟毓喂下,而后便守在一旁等着。
过了约莫一刻钟,便听到侯依依那处传来剧烈地咳嗽声,适才呆滞的神情也渐渐地褪去,有些恍然地打量着眼前的事物,慢悠悠地开口,“我这是在哪?”
“依依啊,你可算是醒了。”侯夫人喜极而泣,搂着侯依依上下打量着,“你可有不适之处?”
“娘,我无碍,我怎会在这里?”侯依依这才回神,知晓自己如今身在国公府,不解地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你如今无碍便是。”侯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慕梓烟上前笑吟吟地看向侯依依,“依依妹妹可是认得我?”
侯依依看向慕梓烟,点头应道,“自是认得,慕姐姐。”
“你可算是清醒过来了,你昨儿个发热,可是急坏了侯夫人,知晓金大夫医术高明,便特意带你过来。”慕梓烟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侯依依仔细地想着昨夜发生之事,抬眸看向慕梓烟,“我有些记不得了。”
“无妨,如今你且好好歇息一会。”慕梓烟扶着侯依依躺下,而后看向身后齐雪儿,“表妹,让厨房做些清淡的饭菜端过来。”
“我这便去。”齐雪儿甘愿成了跑腿的,不过看着侯依依醒了,也跟着松了口气。
慕梓烟看向侯夫人,“侯夫人切莫担心,既然依依妹妹醒了,便是无碍了,歇息会,进些食便好。”
“她如今无碍我便放心了。”侯夫人这下总算是展露笑颜了,转眸看向侯依依,自是未提起侯依依中毒之事。
那头,钟侯夫人见侯依依醒了,而自己的女儿还未清醒,不免有些着急。
慕梓烟走上前去,便看见钟毓此刻依旧闭着眼睛,似是在沉睡,她转眸看向钟侯夫人,“姨母切耐心等等。”
“哎。”钟侯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心头的担忧更甚。
如此便又等了一刻钟,钟毓才幽幽转醒,待醒来之后,抬眸便瞧见钟侯夫人哭红的眼,不由得一怔,疑惑地启唇,“娘,您怎得哭了?”
“毓儿啊,你可算是醒了,吓死娘了。”钟侯夫人搂着钟毓哭了起来。
钟毓茫然地看向一旁立着的慕梓烟,低声道,“我怎会在这?”
钟侯夫人便将慕梓烟适才与侯依依说过的话亲自说与她听,钟侯夫人是知晓这钟毓与慕梓兮最是亲近,却独独不喜欢慕梓烟,她虽有心提点,可是钟毓却是个直性子,听不进去,她也无可奈何。
慕梓烟只是在一旁默不作声,待齐雪儿前来,身后丫头端着清淡地饭菜放下之后,亲自服侍着侯依依与钟毓用过之后,屋内的气氛这才缓和起来。
侯依依看向慕梓烟,“慕姐姐,你怎会在此?”
慕梓烟笑道,“我特意前来看望外祖母的,赶巧了。”
“哦。”侯依依也不作他想,实在是昨儿个那番折腾之后,如今虽然无碍了,可是难免有些无力。
侯夫人也不再久留,便命人扶着侯依依,母女两便离开了国公府。
钟侯夫人见钟毓气色也好了许多,想着适才应承的事,自是知晓国公府必定会给钟家一个交代,便也不多做纠缠,带着钟毓也离开了国公府。
这下国公夫人总算松了口气,转眸看向慕梓烟,高兴地握着她的手,“今儿个多亏烟丫头了。”
慕梓烟却并未放下警惕,她在等着第二波大事,果不其然,后院突然冲出一个丫头,急匆匆地行至国公夫人跟前,“夫人……老夫人遇刺了。”
“什么?”国公夫人刚放下的心,这下再一次地提到了嗓子眼,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得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
“好在……世子与冷榜眼在一旁,那刺客伤了冷榜眼,而后便逃走了。”丫头大喘了一口气,而后说道。
国公夫人被弄得一惊一乍地,看向那丫头怪嗔道,“你这丫头,说话怎得说一半?”
那丫头小脸通红,许是跑得急了,如今吓得跪在地上,“夫人,是奴婢的错。”
“好了好了,今儿个本是大喜的日子,怎得偏偏闹出这等子怪事来,老夫人可无碍吧?”国公夫人心头不悦,连带着语气也重了一些。
“老夫人无碍。”那丫头如实回道。
“那冷榜眼呢?”国公夫人一面向前走着,一面问道。
慕梓烟则是安静地跟在一侧,这国公府戒备森严,怎会青天白日地出现刺客呢?倘若没有里头人接应,又怎会逃脱的如此快?
冷寒峰,你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国公夫人见慕梓烟面色凝重,想来是得知老夫人遇刺担心不已,故而安慰道,“老夫人乃是寿星,福星高照,自是不会有事的。”
慕梓烟抬眸冲着国公夫人浅笑道,“舅母,再过一炷香,便到晌午了。”
国公夫人不免有些忧心忡忡起来,“是啊,今儿个你是大喜之日,偏偏生出这些怪事来。”
慕梓烟随着国公夫人一同前往国公老夫人的院子,待行至屋子里头,便瞧见老夫人正怒气冲冲地坐在软榻上,见慕梓烟进来,那脸色才稍作缓和。
慕梓烟上前看向国公老夫人,担心地说道,“外祖母,您可有何处不适的?”
“不过是小贼而已。”国公老夫人年轻时是跟着老国公爷打过仗的,那等子腥风血雨的日子都经历过了,又何惧这些小毛贼呢?
慕梓烟知晓国公老夫人这是气恼,堂堂的国公府竟然出现刺客,而且,将主意打在了她的头上,着实可恶。
“外祖母,既然是小贼,您可犯不着被那起子小贼气着。”慕梓烟亲自端了参汤递给国公老夫人,纤细白嫩的小手熨帖地给国公老夫人顺着气。
国公老夫人的气亦是消了一大半,这才开口,“那冷小子如何了?”
“金大夫去瞧了,刚刚传过信来,左肩头中了一剑,好在无碍,歇息半月便好。”一旁国公老夫人最亲近的李嬷嬷低声回道。
“这小子倒是个机灵的。”国公老夫人低声道,“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