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叶翎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他道:“夜深了,你回去歇息吧。”

“我不累,只是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叶翎抬眼看着薄尽斯,他果然观察敏锐:“我不确定,只是有些怀疑今天遇见的这个人,就是当初杀王爷的人。”

“那你为何不去追?”

“我怕你有危险。”

薄尽斯怔了怔,原来他此前一直是杞人忧天,生怕自己比不过黎国那个战功赫赫的王爷。可今日她的选择让他明白,他根本不必担心。

薄尽斯伸手将叶翎揽入了怀中:“其实我也担心你有危险,倘若下次遭逢此人,尽量不要与他交手。”

“为什么?我又不是打不过他?”

“我知道你厉害,”薄尽斯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可刀剑无眼,难免会受伤,我会心疼。”

“心疼......”叶翎记得容亲王也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但她当时并不明白,她受伤了,关他什么事。可是这两个字从薄尽斯的口中说出来,却让她不由得重视了起来:“心疼是什么意思?”

薄尽斯捧起叶翎的脸,认真的道:“就是倘若你受了伤,被人欺负了,不开心了,我都会担心你。因为太过担心,所以这里会痛。”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叶翎犹疑着伸手覆在他心口处:“这里会痛?”

薄尽斯点了点头。叶翎抬眼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他笑了笑:“那就不要受伤,也别被人欺负。倘若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叶翎心底里觉得不必那么麻烦,谁敢欺负她,她早就当场还回去了。除了叶家人,她会忍让再三,别人根本伤不到她。不过她怕薄尽斯担心,便点头答应了。

见她这么乖巧,薄尽斯忍不住低头轻轻在她额头印了一个吻。叶翎怔了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这个动作太奇怪了,难道是她额上有什么东西?可是用手拿就好了,为什么用嘴去碰?

薄尽斯深瞧了她一阵子,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叶翎也伸了个懒腰,简单沐浴了一番便睡了过去。

翌日,叶翎一直在等薄尽斯所说的长安城里出的大事。可是等到晌午,大事没等来,却等来了胡魁。

他一见到叶翎便哭天抢地道:“姑奶奶,让你去查探尸体,可没让你放火烧啊。”

“不是我放的火。”

胡魁粗着嗓门问道:“不是你放的还能是谁?”

“是一个杀手。”

“可是昨晚大理寺的官差只见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身手那么好,竟然不是王妃你么?”

“以我的身手,他们根本看不见我。”

“这倒是,那你查出什么来了?”

“此人并非孟天,只是一个替罪羊。真正的孟天就在长安。”

胡魁将信将疑地看着叶翎:“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重要么?”

“可是...就这样回禀,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

“除此之外,你告诉华歆,昨晚那个黑衣人也是杀王爷的人。既然此人在长安,想办法将他找出来。”

胡魁听到了这句话,顿时捏紧了拳头。他跟华歆还有叶念初,当初都是容亲王麾下的,跟着他征战沙场。军中是将军和下属,可在战场生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容亲王死的时候,所有的将士们都难以相信。

“可是外面都说王爷是......是暴毙而死,怎么会牵扯上杀手?”

“那只是陛下对外的说法,长安还有传言说王爷是马上风死的。王爷征战沙场多年,骑个马怎么会被风吹死呢?无稽之谈。”

胡魁沉默了片刻,心中犹豫该不该告诉王妃,马上风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半晌,他还是咬着后槽牙道:“倘若让我抓到此人,我定将他生吞活剥!”他说罢大步离去。

叶翎坐在树下薄尽斯新为她做的秋千上,浅啜了一口百香果茶,脑海中浮现起一些往事。许多记忆都是模糊的,但她仍然记得在那个小巷里,容亲王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模样。

他必定是经历了一场激战,可最后有人给了他致命的一击。那一击正中要害,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走过去,蹲下身探他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可是见到她的时候,他还是奋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其实那一日她本是约他相见,劝他不要再纠缠,彻底与他断了往来的。可是那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她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此前十年的岁月里,师父一直再教她。她本就一无所有,一生的宿命就是为了叶家完成传承百年的使命,嫁给未来的皇帝,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然后作为一枚权衡皇权与叶家大权的棋子,无风无浪时就在宫中安安静静了此残生。

就像她的姑姑那样。

可是容亲王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他其实一直是想将她从宿命中拉出来的吧......

叶翎正走神,忽然感觉一道身影来到了她面前。她抬起头,一朵海棠花恰巧落在她的鼻尖。

一双纤细的手轻轻将海棠摘下,叶翎对上但薄尽斯略带着笑意的眼眸:“翎儿,我回来了。”

叶翎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自觉在秋千上坐到了傍晚。他俯身抱起了她:“外面冷,我带你回屋。”

她单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轻声问道:“近来生意可好?”

“新店开张,还有些不适应。不过过些时日就好了。”薄尽斯将她抱回了屋中,“你不必担心。倒是孟天的案子有进展了。”

叶翎刚坐定,闻言抬起头来:“抓到人了?”

“那人当真是狡猾,至今没有露头。不过今□□堂上发生了一件事,一定与他有关。”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