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机关人同样是上前一小步,这一步踏出来,它的足底隐约可见一片淡白色的虚幻火焰,一股沧桑的气息弥散开去,似乎有一股能量纽带,从虚空不可预知的深处,将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它。
暹长老的眉头皱了起来,低声对身边的玉九龙道:“公子,还是把那件东西准备好吧。只怕,武罗过不了这一关。”
玉九龙吃惊:“这么早就要动用那东西?”
暹长老也是无奈:“这座龙脑石桥,对于力量的压制,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这具机关人非同小可,体内只怕有阵法直接连通异空间,可以直接从那个空间汲取力量,这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武罗闯不过去,我老头子恐怕也难以克敌。”
“那东西固然珍贵,可是要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
接下来的话不用暹长老再说,玉九龙自己也清楚。他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具机关人,由衷赞叹道:“果然是上古仙墓,手段好生了得!不过一具机关人,就能够战胜中州第一战力!”
轩辕问镜极为不悦,皱着眉头看着两人,呵斥道:“你们两个好没道理,一路进来,便是坐享其成,现在武大人在前拼杀,你们却在后面冷言冷语。若是武大人赢了,你们两个别跟过来,自己想办法过河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道血河之中,隐藏着可怕的力量。这石桥,乃是墓主人留下的唯一一条通道。
两具机关人强大,但是还有机会冲过去。不从石桥过去,就根本别想进入仙墓。
玉九龙看了看暹长老,对于武罗的一些手段,他倒是学的极快:“嘿嘿,昆仑山的轩辕问镜是吧,少爷我不过是就是论事而已,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轩辕问镜被他一番高高在上的姿态弄得无名火起,大怒道:“当然有问题!你们一路上不曾出力,还要风言风语,实在让某家耻与你们为伍!”
玉九龙倒是不动怒,反而笑道:“大家一起进来的,什么事情都是武罗自己往前冲,关我们什么事情?你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可我也是实话实说。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也来打个赌,你觉得武罗能赢,我觉得他输定了,你说咱们赌什么?”
轩辕问镜气不过,一巴掌把刚才武罗赔付给他的两百万玉髓拍在了玉九龙面前:“好,我跟你赌了!两百万玉髓,你敢不敢!”
玉九龙哈哈大笑:“两百万,你也好意思问我敢不敢跟……”
轩辕问镜老脸一红,才想起来刚才暹长老一出手就是五百万,而且连带着赔付,现在人家至少也有一千万玉髓。
他乃是粗豪之人,这种人一般都是有钱就花了,用个俏皮的说法就是狗洞里存不住过夜的粮食,这一百万玉髓还是这次来淮山河仙墓,掌教临时划拨给他的,真要他拿出再多的来,那可就是赌身家了,他得把法宝灵丹洞府什么的压上去了。
轩辕问镜火一上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要把自己的法宝往上押,忽然旁边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也算我一份。”
一路上都很低调的谷牧青傲然走了过来。
欣长的身段傲人的身资,配合着她孤傲清冷的气质,随随便便一站,就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玉九龙又笑了:“你?你赌多少?”
谷牧青随手从袖子里摸出来一枚储物戒指,放在了暹长老的面前:“我只和真正主事的人打赌。老人家,这个赌注,你敢不敢接?”
玉九龙脸色微变,却又一笑:“姑娘好心计,想要挑拨我们主仆的关系,可惜你白费心思了,哈哈哈。”
玉九龙也不去和暹长老争,两人的关系的确很微妙,无论谁都能做主。玉九龙在未来接掌古玉世家的时候,十分需要暹长老的支持,因此对于暹长老,他是格外敬重。
暹长老看看玉二少爷,后者微微一点头。暹长老便道:“我老头子都是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这些东西,又带不进坟墓去。”
他看看周围,忽又一笑,难得开玩笑道:“真要带进去,我老头子还担心,有人像咱们一样,觊觎那坟墓里的东西,掘了老头子的坟啊。”
谷牧青道:“好,我赌武罗能赢。”
暹长老很淡然的收了那枚戒指,极为自信,连里面到底有多少赌注都没有去问。
朱瑾眼珠子转了转,心思活泛起来,上前来道:“我也掺和一脚吧。”
她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搜刮了半天,最后也只找到了五十万玉髓。一边的玉九龙看着忍不住笑了,这可把朱瑾给惹恼了,当即把身上的各种珠宝首饰全都摘了下来,一股脑的压了上去,指着玉九龙的鼻子骂道:“那个痨病鬼,你笑的好贱啊,这笑容让姑奶奶忍不住想用你那张痨病脸来擦鞋底!你笑话姑奶奶是吧,姑奶奶我跟你赌身家了!”
一番痛骂,玉九龙脸都青了。
他生的白净,这皮囊极是讨人喜欢。
到了朱瑾这里,这面相却成了不健康、早死、痨病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