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杨清看着她的背影,月色下,她的身影在他眼中,艳而不咎。他抚上自己的心口。

如果望月慢一步,就能感受到杨清刻意压下去的急促心跳;

如果天光亮一点,望月就能看到杨清的脸红了。

等望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杨清才整整衣袍,悠缓往客栈中去。他想:杨望月是个麻烦,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这样做,应该能让她安静两天吧?

杨清还是低估了望月的厚脸皮,前一天跟他置气,第二天,在他忙碌时,又溜达溜达着过来,若无其事地继续调-戏他玩了。曾经的魔教人士、现在自诩正道人士的客栈背后老板范浩对她不能理解:你不是说你要找原教主么?

望月理直气壮:教主肯定跟姚芙有关,姚芙就是云门的人。找杨清,我也是为了正事。

杨清:“我真是服了你了。”望月以挑逗的媚眼回复他。

他能适应望月这异乎常人的神经,但他的师侄们,却没有师叔这么淡定的性格。看到杨姑娘毫无自觉地总是和师叔在一起,师侄们欲言又止。

一日午后,杨清与师侄们在客栈房中,围桌而坐。杨清低头在翻看信件,江岩正道,“这是姚师叔给的信,她说魔教情况有点复杂,让我们不要去总坛那边……”

他正说着,见师叔猛地将手中不能为外人看的信件往袖中一收,外面门敲了两下,少女的身影就欢喜地“飞”来了。

“让一让,让一让!”望月挤开挨着杨清坐的人,硬是挤到杨清旁边。且因动作过大,急于护着自己坐在杨清旁边的权力,把杨清的肩膀撞了一下。

杨清吃痛地往旁边挪一挪,无语地看她一眼。望月心虚,“对不起对不起,碰到你了,我替你捏一捏……”

“不用,”杨清制止她手在他身上的乱摸,“再这样就出去。”

江岩被望月挤得没地方坐,站起来,这时,幽幽道,“杨姑娘,你眼里有看到我们吗?”

是啊,一屋子人,望月只看到杨清。听江岩问话,想到在杨清面前,自己也不能寒了孩子们的心。毕竟她以后是要成为他们师婶的女人,她抬头,冲屋中其他人甜甜一笑,“大家好。”

尚淮忍不住,“杨姑娘,这是我师叔的房间,你怎么能说都不说就进来?”

望月:“我说了啊。我敲门了,杨清知道是我啊。”她嗔怪地白他们一眼,不顾低头看信的杨清,强硬地搂住他胳膊,炫耀道,“我和你们师叔的感情,你们小孩子是不会理解的。”

杨清说,“我也不理解的。”

众人:……你们两个真的没关系吗?

她不开口了,这些云门小辈们却不放过她。江岩作为代表道,“杨姑娘,你是想追我师叔吧?”

杨清抬头,目光有些冷了,“江岩!”

江岩平时很听杨清的话,现在却当作没听到,勇敢地说下去,“你想追我师叔,其实我们都没意见,反正这是师叔自己的事。但是杨姑娘你太奇怪了,有几句话,我们想问清楚。”

“嗯。”

“你在陈老爷家时,明明不会武功,怎么能把所有人放倒?”

“……我天生神力。”望月的眸子有些淡了,不那么高兴了。她甚至慢慢地坐直,不敢往杨清的方向看。

“清来城是去往魔教的必经之路,你比我们先走,为什么会在这里跟我们遇到?”

“……我舅舅以前是魔教人,魔教出事后,他生死不明,我来找我舅舅。”望月警惕道,眼神越来越淡了,心沉了下去。

“你见到我师叔第一面,为什么害怕成那样,甚至怕得跳进水里?在一屋子的混乱下?”

“……我见到你师叔,很害羞。”

江岩一声冷笑,不想问了。其余云门子弟,都基本是同样的表情。

杨清冷声,“江岩,够了!”

屋中气氛冷凝,杨清已经站了起来,气势骤强。江岩顶着师叔的压力,被青年的内力挤压的面色发白,却一句比一句急迫,“杨姑娘,你其实不是什么单纯小姑娘吧?你是想进魔教,与我们为敌吧?!”

☆、第21章 我现在就觉得你有病

当江岩将众人的顾虑宣之于口时,面对四围的压力,望月有一瞬间的沉默。她其实并不怕他们的质疑,她与他们也没有关系。爱她恨她,她不在意。她侧身,目光上抬,看向旁边站起的杨清。终归到底,她最在乎的,不过是他怎么想。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

青年的眼神冷峻,却也有种平和。那刀光剑影在其中,却也有星光摇落。

望月的眼睛明亮,黑暗,带着深深的恳求。她专注于他,在她的世界中,他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却是她绝对不会放开手的。永远追慕于他,永远期望于他。

被这样似情深似海的目光望着,本人又是美人,没有男人可以抗拒。杨清胸口微闷,有停顿了那么一瞬间,“出去。”

望月:“?”我这么深情地看你你就让我出去?

杨清的目光柔和了些:“江岩!”

“……是。”被师叔的内力挤得快要吐血的江岩,不情愿地带着诸师弟师妹退出去了。关上门,吐出一口血,江岩想:师叔不喜欢得罪人,可是杨姑娘的事情不问不行。既然他们师兄弟把那些疑问说出来了,希望师叔给力点,问下去。不要又轻轻绕开话题啊。

屋中给力的师叔正慢悠悠,“我其实并不想知道你身上的那些疑问。”

门外离去的江岩等人差点栽一个跟头:……掌柜,你这楼梯该修了!

望月心忧,不知杨清什么意思。

杨清看着她,似乎笑了一下,“但既然江岩问了,你就说一说吧。”

望月脑海里开始编借口,表面却镇定得很,“这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我舅舅在魔教,我从小跟他相依为命,可他常年不在家,我必须学会自保。因为我容貌和性格,村中人也不喜欢我。所以常年压抑,让我……”

杨清似觉得她很可笑,平静地打断她的话,“你又骗我。”

望月呃一下,站起来,“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