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晚上,与杨清站在屋外告别,望月羡慕又心情复杂。伸脖子看看杨清身后安静的灯火,再看看另一头屋子,还能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她就更留恋杨清了——以前也并没有觉得别人吵,但是跟杨清同行一路,她的习惯,倒是被杨清改了不少。

杨清就不喜欢吵,每当一大堆人说话,他虽然还是温温的样子,眉头却会皱一下。

现在,青年被望月拉着不许走。他靠在墙上,半是笑半是叹,“杨姑娘,这么晚了,我还受了伤,身体不适,求你怜惜下我,放我走好么?”

望月抬头,“你不能怜惜怜惜我?我不想跟别人睡,我只想跟你睡。”

少女的胸若有若无地擦着青年的手臂。

杨清看她一眼后,把手臂从她怀中拿开。她还想上来抱,杨清笑一声,手臂负在了身后,低头,语气复杂地说,“你真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杨清……”她的尾音一扬,带着颤。

青年靠着墙,被望月半挨着的半个身子都麻了,酥-痒-软-乱的,血气翻涌。少女没有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下,只奇怪看他。青年秀致面上似有瞬间的红晕掠过,他的眸子黑如子夜,盯着她看。

月光下,少女的脸颊玉一样白,黛色长眉下,是一双眼尾飞扬的眼睛。向上抬着,清水一样滴溜溜,凝视着他。这真是个小美人,永远漂亮的脸蛋,永远纤细的腰身,永远萌芽般的乳。

一阵翅膀扑腾声,一只鸟从头顶屋头飞过。望月无所觉时,杨清抬手,一把搂住了她,将她搂到了怀里。

少女小小的胸与青年平坦的胸口相撞,软与硬的碰触,多少暧-昧,都在夜色中悄然滋生。

杨清抱着她。

望月小声,怕打扰了他一样,“你是不是想睡女人发泄一下?”

她被他抱在怀里,当然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了。那么阳刚,那么坚硬,那么灼烫,让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杨清:“……”

他撇过脸,碎发下,白玉一样的眼下皮肤上,浮起一片薄薄的绯红。他略有些尴尬地推开她。

温暖陡然消失,望月心中怅然,攀着他手臂,不肯离开他怀抱,还在说,“你这个人啊,真是闷里骚。撩拨人也撩拨得这么有趣,嘻嘻。”

“嘻嘻”得杨清脸真僵了下,明明该尴尬的时候,他却被她逗笑。

望月心中则在想:抱一下,他身体就有反应了?然后就想睡女人了?

好敏感哦。

好与众不同的重口味啊。

是我的菜!哈哈。

杨清一点都不想跟望月讨论这个,想自己在她心里,大概已经成了衣冠禽兽的人,他心中顿有狼狈之意。他也无法把锅都推给望月,说是她诱惑的自己。她确实诱惑了,从开始拉着他,到拿胸碰他,再到那声又甜又腻的“杨清”,最后是被抱在怀里的年少身体。

她这个人的存在,对他就是诱-惑。

可是如果他自己没有心动,如果他自己心如止水,望月又怎么可能让他低头呢?

杨清有片刻失神,眼下却也不容他多想。他只能先制止望月的胡说八道,“方才有鸟屎掉下来,如果不是我拉着你的话,你现在就得顶着一头鸟屎跟我说话了。还说我在撩拨你吗?”

望月不相信,回头看,却果真看到自己方才站的地方,地上清白月光上,有一坨鸟屎。

她:“……”

想象自己顶着一坨鸟屎跟杨清*的样子,望月的笑靥裂了下。

她立马说,“杨清,你真是好人!没有见死不救!高风亮节!我最喜欢你了!”

以杨清平时对她的戏弄,她还以为杨清肯定看着她狼狈不管呢。没想到人家管了,真是好人啊。而自己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坏了。

杨清心想,并不是啊。当时,确实有点想抱一抱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不然,他很有兴趣看望月顶着一坨鸟屎跟自己说话啊。

那一瞬间,她在他眼里,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鬼迷心窍了一样。

面上,杨清则低笑,“高兴了?乖乖回去睡觉,别缠我了。”

“嗯。”望月很幸福地转身回去了。并一想到已经和那坨鸟屎擦肩而过,仍一阵恶寒,脚步加快,想自己回去得洗个头。

杨清在她身后,挺身玉立,很羡慕、又很复杂地看着望月的背影:有的人,怎么就活得这么肆意,这么简单呢。

从不担心露馅,从不忧愁明日。

他常替她捏把汗,觉得她时时刻刻会暴露她的秘密,她本人倒是无所谓。

一点点甜头,少女就满意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又潇洒,又自由。

永远跟着感觉走。而那虚无缥缈的感觉,一旦没有了,她又能很无情地立刻转身。

又多情,又无情。

那么对自己呢,望月是不是也这样?喜欢他只是一时得不到,得到了,她就不珍惜了。

杨清曾跟望月说,他们两人的感情观是不一样的。他不会喜欢望月这样的人,求她放过他。但其实,他撒了谎。

杨清很向往那种灼热得像火一样,焚烧彼此的爱情。很好奇那种沉甸甸的坠在枝头上,几乎把树枝压弯的,浓密花瓣一样的爱情。淡然清冷的人,会永远好奇自己走不进去的世界,偏杨清本性,他又慢热,又龟毛,又温和,可又好奇心重,又玩心重。

那些在幼年时家破人亡后,被他藏起来的东西,一直藏在那里。一个契机,就能重新勾出来。

一如当年的望月,也一如现在的望月。

她在诱惑他。

他扛不住。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