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没有啊。我信你啊。”
杨清看着她,和气道,“阿月,你不是说,要跟我交心吗?干什么又骗我?你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我想听。”
望月看他一眼后,站了起来。
靠墙而立,道,“男人呢,真是一种有趣的人。你说永远对我好,我是不相信的。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永远无条件地包容宠溺另一个人。如果有,那一定是有条件的。我是在想,明明知道男人说的是假话,偏偏我就是喜欢听。就因为说这话的人是你。我觉得这样子很逗,很有意思,才笑的啊。”
杨清思索片刻,反问般,“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无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你是这么认为的?”
“嗯。”望月点头。
“父母会无条件对子女好。”杨清说。
“不是。他们也需要从子女那里得到满足自豪感。”
“你不相信世上有从一而终的爱恋?从古至今,相扶到老的人,也并不少。”
“从一而终,只是因为合作吧。”
杨清低着头,思索怎么跟望月讲。她说的其实有道理,他本心,是认同望月的话的。人的感情多么复杂,朝秦暮楚。他自己对感情尚且迟疑,况望月在圣教经历了多少次背叛,她不相信,是正常的。他该用什么样的语言,与望月讨论这个问题么?
他希望望月跟他说她的想法,如果他答得不好,完全否定了她,也许下一次,望月再不想跟他说了。
半晌,杨清走到望月旁边,与她一起看幽黑的屋外青山,“你说得对。一个人,不可能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永远无条件地包容宠溺另一个人,一定是有条件的。我可以永远对你好,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望月问,“什么条件?”
“需要你体谅我。我们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你能看到我的用心,我得到满足,就愿意继续这样下去。反之只有我一个人,另一个人,永远在作死,永远在刁钻。时间长了,我可能就疲惫,就继续不下去了。”
“你的要求就是这样?”望月转眼看他,若有所思,“需要得到回应?”
“谁不需要回应啊,阿月?”
望月便笑,转身搂住他,扑在他怀里蹭了蹭,“哥哥,你放心吧。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觉得累的。你宠我,包容我。我也会宠你,也会包容你。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你喜欢的样子。”
两个人在屋中,说着这些闲话。
讨论情感。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跟对方说彼此的想法。思索对方的话,坦诚自己的看法。
说一个人在成长中身上失去的,必然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
说长期的隐忍,必然会迎来彻底的爆发。
说不原谅,就不体谅;不体谅,则不可能永远原谅。
一直说到寒夜钟鸣,杨清哄她上床睡觉,自己离去。
临去前,望月侧睡在床上,扯青年的衣袖,“哥哥,我很喜欢我们说这些。”
“我也是。”
“哥哥,我好像比昨天更加喜欢你了。”
“我也是。”
俯身亲了下少女额头,缱绻温情。
此间温意绵绵,尚不知山雨欲来,风满楼——门中大典,即将迎来魔教教主的搅局。
搅得正道改天换日,风雨招摇。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昨天的霸王票:
爱吃鱼的鲨鱼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6-01 11:37:52
☆、第91章 12345
原映星跟望月说,他留着姚芙有用,让望月不要动姚芙。诚然,望月以为他这只是托词,真实原因,还是他想从她手里护住姚芙。心寒嘛,有那么一点,但并不严重。在望月围观原映星和姚芙恩恩怨怨的数年中,一遇到姚芙的事,原映星都会跟她大吵。以前很难过,然现在有了杨清,望月就没那么在意了。
心中还寻思着原映星对自己有那么点儿意思……这样的发展有点不妙。她宁可原映星继续和姚芙卿卿我我去,也不愿意原映星突然跟她说,“其实姚芙只是我年少不知情的产物,我的真爱是你”。与其这样,望月还是更愿意留姚芙一命,把她留给原映星。
在云门中,别的地方都挺满意,就是听说教授弟子课业的长老,有姚芙,望月就开始嗤之以鼻了——姚芙?凭她也配教自己习武?
望月是不可能跟姚芙和平相处的,能不凑上去对掐,都是看在原映星和杨清的面上。现在对方陡然要教她武功,做梦!如果姚芙要做她长辈教她武功,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是史上弑师最快的弟子。
抱着这样的抵触情绪,望月日日去习武堂,听长老授课。
然稀奇的是,她一次都没有遇到过姚芙。一般情况下,习武堂等着他们的,是外门的长老。偶尔,杨清会在习武堂等他们。就是没有姚芙。从来没遇到过姚芙,连路上偶遇都没有过。望月简直以为姚芙不教授弟子课业,但云门弟子们又说,姚芙是教的,他们有时候也碰到过姚师叔。
望月碰不到,是因为她到习武堂的时间,从来和姚芙不一致。
望月懒得自己去想,直接在授课的间隙,作天真单纯小师妹模样,坐在小案前,双手捧腮,无辜地眨眼问负手在前、讲解心法的杨清,“师叔,为什么姚师叔不教我们武功啊?听说姚师叔是大美人,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面呢。”
杨清正在弯身指导一位女弟子的运气方式不对,听到望月闲闲的提问,回头,看她一眼。她还继续可爱无比地冲他眨眼睛,把一个小师侄的形象扮演得无比娴熟。
杨清温声,“你们姚师叔不教你们这个班。”
几个弟子窃窃私语。
望月继续无辜又好奇,“那我怎样才能碰到姚师叔啊?”
“你早起两个时辰,去靠近前山的那个习武堂,多去蹲两天,说不定第三天就能碰到她了。”杨清答,又问,“你这么钦慕她,要去与她偶遇?”
仰脸看着走到她身边、一身白衣如雪的秀颀美青年,望月心中有种禁忌的微妙欢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