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巧了。”
同断武抬头看天,“既然都是治水的流派,我们就用我们的规矩来比吧。”同断武的话说完,申德旭发现天上开始下雨。
开始的时候,雨点很小,但是瞬间就下得大起来。几分钟之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天色也暗淡了下来。
申德旭看着四周的环境,全部被大雨笼罩。如果大雨不停,一天一夜之后,四周高山上的雨水都会聚集到溪流中,甚至会引发山洪。
同断武没有威胁申德旭,他要跟申德旭在水中决一高下。而申德旭已经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不过对方,召云布雨的本领,在中国已经几乎没有人会了。
徐云风在山路上奔跑,已经在开始下雨了,道路泥泞不堪。同断武开始动手了。
王鲲鹏在看着大雨中,徐云风失魂落魄的跑过来。
“黄坤呢,”徐云风大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
“第三轮开始了。”王鲲鹏平静的说,不理会徐云风的发问。
“开始了,”徐云风说,“同断武动手了,我不能跟他见面,我不能让曾婷卷入进来。”
“她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王鲲鹏说,“你急什么?”
“可是我的生命里,曾婷是存在的,你难道不懂?”徐云风焦急的说。
“也是就是说,不管曾婷是什么人,认不认得你,你都无所谓,”王鲲鹏的声音变小了一点,“只要你自己觉得很重要,对她很重要,你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对不对。”
“对!”徐云风斩钉截铁。
“那我呢。”王鲲鹏终于说出了他忍了很久,直到现在才终于说出来的这句话,“我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包括你,但是我也必须得做。”
徐云风看着王鲲鹏,“你跟我讲什么道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知道是一回事,”王鲲鹏平静的说,“理解是另外一件事情。”
“别啰嗦了,赶快让黄坤去天权星位!”
“黄坤在你来之前,就过去了。”王鲲鹏看着西北方,“昨晚走的,现在应该到了吧。”
徐云风这才看见了策策一直蹲坐在一棵大树之下,可是大树的叶子已经掉光,遮不住雨点,策策背后的树干,有凹陷,她身体可以退进去一些,勉强没有淋雨。
徐云风这才看见,所有的大树,中间都空了,看来也是王鲲鹏在红水阵里做的准备。
徐云风和王鲲鹏两人并排站在雨水里,徐云风开口说:“读书的时候,有次下大雨,你穿一个短裤站在大雨里。别人都说你神经病那次。”
“我是在看雨水的大小和云层,”王鲲鹏说,“我懒得告诉他们我在干什么。”
“还好你那次没有被雷给劈了。”徐云风说,“不过被学校的保安给拖到了值班室。”
“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王鲲鹏说,“我也懒得解释了。”
“你说黄坤加上申德旭能赢过同断武吗?”徐云风仍旧要忍不住问这么一句。
“七星阵法已经两轮了,从第一个对手开始,我们那一个是有绝对信心击败他们,”王鲲鹏脸上都是雨水,看不出他的表情,“如你不放心,你过去帮黄坤就是。”
“你知道我不会去见同断武,”徐云风说,“你早就明白,可是你还是把同断武给弄来了。”
“不是我弄来的,”王鲲鹏解释,“是他自己找来的。”
“我不信你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承认,我只是早就知道同断武会来,”王鲲鹏说,“日本人找和泉守鉴定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就要把避水流的后代也卷进来。”徐云风说,“因为他是同断的后人,而同断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这也是你当年的交易之一吧。”
“同断家族知道事情太多了。”王鲲鹏说,“我必须得这么做。”
徐云风不想去听当年王鲲鹏的交易,就想把话题岔开,“不知道方浊和寻蝉会不会避雨。”
“他们两人距离天权很近,雨下的一定很大,能到那里去躲去。”王鲲鹏接着说,“如果有一天,我告诉方浊,她的师父是怎么死的,你会不会骂我。”
“我不会骂你,”徐云风把拳头攥紧,“我会揍你一顿。”
“哦,”王鲲鹏说,“那就好。”
雨下的更大了,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在徐云风的记忆里,只有当年在猇亭的溶洞那次,但是那次,下雨的范围并不大,只有猇亭那个溶洞方圆十几里而已。而这次,整个宜昌地区都在大范围降水。同断武的九龙宗,的确是非同小可。当年是张天然和西南外道的几个家族跟同断九龙宗比拼,现在过了几十年,除了张天然还阴魂不散,却是当年冥战的后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
物是人非,事情永远存在,只是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邓瞳和柳涛两人已经躲进了溶洞里避雨。
“水都漫到我们啦,”邓瞳大骂,“我们得出去。”
“有冉遗在,”柳涛说,“淹不死我们。”
“我他妈的不信,”邓瞳开始爆粗口,“这个冉遗又什么屁用,它不是听你的吗,你让他把雨给停了。”
“不能走,”柳涛说,“现在决不能离开半步。”
“我服了你了。”邓瞳看着汹涌的水流在溶洞里流淌,几乎要淹到了他们所在的高处。
“第三轮的人已经来了,”柳涛说,“这时候你不能离开。”
宋银花看着防汛的人员在水库的大堤上狂奔,几辆卡车运来了防洪用的沙袋。水库年久失修,堤坝上已经开始有裂缝了。
宋银花的身体站在雨中,冷得身体瑟瑟发抖。
黄溪站在覆舟山上,大雨中的铁塔几乎无法看清。来了,来了。黄溪心里说,果然是九龙宗,黄坤你得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