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一听,心就不禁往下沉,暗道果然北门关带回来的这些人也不尽能用,难怪郡主往日也不与她们亲近!
面上却略有些为难道:“这……奴婢可做不得主,得问问老王妃的意思。”
“那我去与老王妃说。”
夏阳说着就起身要往外走,却被秦嬷嬷拦住了,道是她身子还没复原,就不必特地跑一趟了,她替她去回话就行。
“也好,那就劳烦秦嬷嬷跑一趟了,我在这等着。”
☆、【6】入国子监
夏阳那话,已经摆明了要保绿屏和李妈妈的态度,秦嬷嬷自不敢耽搁,匆匆便去回了老王妃。
老王妃听后叹气:“果然夏家军里也有人不老实。”
秦嬷嬷笑道:“郡主年纪虽小,却不是糊涂好糊弄的。”竟还懂得如此借老王妃的手,把那些人按在自己身边的钉子给拔个干净。
老王妃却没有那么乐观,想到当中的凶险,是既心疼夏阳,又觉头疼,叹道:“那孩子果然是察觉了镇北侯死因有异,心底藏着恨的,竟连我和王爷都信不过……”
若不是阴差阳错出了这么些事,让她感觉到生命严重受到威胁,恐怕会死死瞒他们到底,而后,哪天就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才十岁就懂得如此隐忍掩饰,谁敢保证,日后她长成时,掀不起狂风暴雨?
秦嬷嬷也知其中厉害,却是不好发表什么,更不敢问老战王的意思,只问:“那绿屏和李妈妈……”
“留着吧,多仔细些就是了。”免得那孩子好不容易才选择试着相信他们,却到头来又因为两个下人而对他们再生疑心,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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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把原本菡萏院中,绿屏和李妈妈之外的婆子丫鬟都绑走了。
死里逃生的绿屏和李妈妈,强忍着受惊吓后的虚脱,跪拜夏阳谢恩。
夏阳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们好一会儿,才语出惊人的来一句:“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被留在菡萏院的巧玲一听,险些栽倒——郡主啊,闹了半天你其实也不确定这两人能不能信的吗?那你怎么还敢留着她们啊?
绿屏和李妈妈也再次吓得魂不附体,正想说些誓死效忠的话,就听到夏阳又道:“可我总得留两个算是我的人才能安心。”不然,一屋子都是战王府的人,她也有些难睡安稳,更不知道往后怎么用人。
后半句她谁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都听懂了。
巧玲到底是落霞苑老王妃身边过来的人,脸色当即就最为微妙,但也并未迟疑,跪下就道:“奴婢既然已经跟了郡主,往后自就是郡主的人了。”
其他新来的几个丫鬟,纷纷跟着跪下表明自己的态度,绿屏和李妈妈自然也跟着。
“那就好。”夏阳点头,一脸满意的笑,竟就信了。
巧玲愕然,实在不知该说夏阳是聪明还是不聪明。
“好啦,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用在这里围着我。”夏阳摆摆手,让众人退下,却又临时忽然把巧玲和绿屏叫了回来。
“我又饿了,绿屏你去给我找些吃的来,上次那婆子做的红烧肉不错,就找她蒸条鱼吧。”
待绿屏离开,夏阳才笑嘻嘻的冲巧玲勾手指,在她耳边一阵嘀咕,最后警告:“不许告诉老王妃。”
巧玲面色怪异,却还是点头应诺,随后也退下了。
夜,如期而至。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再次潜入战王府。
战王府的守备比之前森严了数倍,菡萏院附近更是多了一倍的巡逻,甚至有暗卫藏在附近。
李旭略微诧异了瞬后,咬牙不甘的还是退走了。
夏阳特意准备的那些机关,自是没能派上用场。
第二天,宫里便来了人,道是惠武帝听说夏阳恢复得不错,但还是不放心,特地命人来看看,还赏了不少补品。
油头粉面的内侍笑得见眉不见眼:“皇上担心郡主在府里没个伴儿闷得慌,便特地与国子监打了个招呼,待郡主身子好些了,就进国子监学习。”
老王妃本就有这个意思,听着倒是欢喜的,待宫人离开后,也劝夏阳:“不说学什么,只去多交些朋友也是好的。”
夏阳正愁着不知如何名正言顺的常出门,自是高兴的满口答应。
见她兴奋的当天就命人准备东西,第二天大早就去了国子监,老王妃却是又愁了,与老战王道:“这孩子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吧?”她现在才想起来,几位皇子也都在国子监学习。
老战王黑着脸道:“让她去国子监是皇上的意思,你还能拦着不成?”
老王妃叹气,还真怕那位打的就是让夏阳去惹是生非的主意,却不敢说出口。
“且看着吧。”老战王淡淡道:“若他当真做得那么绝的话……”
老王妃竖着耳朵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后话,不禁有些失望。
老战王眼尖看到,顿时有些烦躁,却又不好发作,想来想去,还是闷声解释道:“我是怕当中有什么误会。”
老王妃错愕。
老战王迟疑了下,道:“前朝恐有漏网之鱼……”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