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别人做来是孩子气的动作,在顾策霖做来,安淳只认为他的确是要和自己完全断绝关系了。
他想,也许是自己射向他的那一枪,也彻底把顾策霖射醒了吧。
本来也是,这个世界上,漂亮人太多了,性格好的,为人聪慧的,愿意爱顾策霖至死的,定然都不会少。
顾策霖为什么要把心一直放在自己这个对他没有心的人身上呢。
安淳对爱情是不大相信的,虽然,他和顾策霖的感情,他明白里面一定是爱在。
安淳彻底关上了门,人在门口停顿了两秒,才转身离开了。
顾策霖听到门被彻底拉上的声音,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安淳一定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将他拉住从此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不让他离开。
但是顾策霖只能忍着,忍着不看他,不看他,便能够放他离开。
对安想容做的事,顾策霖一直知道,安淳知道了真相,自己不会被他原谅,但是,要是不那么做,安淳一定早早就离开了这个家,再也不会见他了。
事情总是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只能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无论这条路通往如何荆棘的未来。
安淳将顾老二给他的药冲进了厕所里,他根本不打算用。
但是他现在也没法和顾老二翻脸,他母亲在顾老二那里,而且,他母亲还和顾老二结盟了。
安淳没法违拗他的母亲的意思。
安淳要睡觉,却睡不着,迷迷糊糊稍稍睡沉了一点,也一直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梦的内容他醒来就忘了,但是,却总有一种怅惘和不知所措围绕着他。
第二天,安淳已经有了打算,又去了顾老二的别墅里,在书房中,顾老二问他对两人的结盟想得如何了,安淳说他愿意帮他对付老四,只是,“我要先送我母亲出去,我母亲身体不好,住在那么一间小房间里,她身体难受,就给她一针镇定剂,这样是不行的,我要带她出去,让她接受医生的治疗。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么,我和你之间一切就免谈,二哥,你知道,我对顾家没什么所图,我只要我妈好就行了。”
老二本不愿意,没有了安想容在他手里,安淳根本不会听他的话。
不过,他也不好过于逼迫安淳,安淳的性格和他母亲一个样,都是宁死不屈的,还很执拗。
老二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可以答应安淳,不能让安淳带安想容离开,安淳必须一直留在他身边,安淳可以找个信得过的人和他的人一起,先送安想容去别的地方治病。
安淳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而且还和顾老二签订了协议。
这个协议甚至包括之后分赃的那些条款,安淳知道,签了这个,即使他对顾策霖什么也不做,以后顾策霖也会把他当成和顾老二一伙的了。
安淳上楼去看了安想容,安想容现在发疯的时间显然比清醒的时间短,她已经又是清醒的了,安淳和她说了,要先秘密送她去内地治病的事,她并不赞成,“淳儿,老二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我走了,你和他合作,我怕你会吃亏。”
安淳道,“妈,你不知道你发病起来多吓人,你躲在这里,又不能叫医生来,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你听我的,就先去治病吧,不然,我哪里能够眼见你受苦还坚持得下去。”
安淳以情动人,才把安想容说动了,让她先秘密离开m城去内地治病。
安淳信得过的人,实在不多,而他又要找个术业有专攻又有能耐的,后就决定了让他大学时候一好友,从数学学院转去学心理学的一个同学,帮忙去照顾他的母亲。
这个同学,叫梅毅,在数学学院一帮极品之中,他也算很有特色,极品中的战斗机,思维异于常人,曾经还被安淳带回过他的小窝作客,可见两人情意不一般。
安淳联系了梅毅,说了让他帮忙照看自己母亲的事情,梅毅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让人无语,没多问就答应了安淳。
安淳便又和顾老二说了此中情况,还和安想容把一切说好了,在当天下午,安想容又陷入精神失常状态被注射了镇定剂之后,顾老二就把安想容送了出去。
安淳知道载着他母亲的车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
当天晚上,梅毅就来电话说接到了他的母亲,梅毅虽然是个思维异于常人的人,这个异于常人,只是因为他是个高智商的天才,学什么都十分快,所以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可笑的,这才被确认为极品,安淳让他帮忙照看母亲,十分放心,因为他心思缜密,还喜欢搞推理侦探,没有他办不好的事。
第二天,还没等顾老二来找安淳,安淳就神秘失踪了。
随着他的失踪,被秘密送往了大都市s城仗着大隐隐于市的安想容也从他安排的好几个保镖看护之下不见了,当然,不见的还有安淳的同学梅毅。
安淳是丝毫不想掺合进顾家的斗争之中,能跑掉是最好。
☆、第六十三章
安淳从顾家离开,先去做了个变装,才拿着之前弄好的□大摇大摆去乘飞机到了s城。
到s城后,直接打了车到目的地。
这是s城城西一处新的高档小区,居民大多是高薪职业者,当然,也有被包养的二奶二爷,这里很注重居民的隐私和安全。
安淳头上戴着个齐刘海长假发,戴一副黑框眼镜,脸上用粉底打了一层,身上一套黑色套装,看起来,就是个消瘦高挑的平胸都市白领丽人。
坐电梯上了楼,敲了门,梅毅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拖鞋,打着呵欠精神不佳地来开了门,对上安淳,他盯着他直看了五六秒,一言没发,好半天,才将盯在他脸上的惊讶的目光转开。
安淳自顾自地进屋,根本没有在意他的那惊艳的又似笑非笑的神色。
在他以为梅毅会拿话来挤兑他的时候,梅毅却只是说,“你忘了穿高领衫把喉结遮住了。”
安淳自己反而愣了一下,关上门,又摸了摸自己的颈部,心想这真是百密一疏,不过他不想给梅毅机会继续纠结自己的变装,直截了当地问,“我妈呢,她情况怎么样。”
梅毅是个白面书生,比安淳稍稍矮一点,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大部分时间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而且时常不洗脸,不爱剪指甲,不修边幅,这样的人,还能和有洁癖的安淳做好友,就见两人革命感情的确是非常深厚。
他其实很想揶揄安淳两句,说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最喜欢这样的职业女性,所以才打扮成这幅样子,平常他嘴里可是丝毫没有忌口,此时对着安淳却不知道怎么说不出来。
听到安淳问,他就带着他去到了一边的一间卧室,打开卧室门,床上正睡着一个中年妇人,怕打搅了睡着的人,梅毅小声对安淳解释道,“是药效还没过,还睡着。”
安淳几大步飞快地走了过去,弯下腰盯着安想容的睡颜看,看她睡得安详,就松了口气。
怕打搅了她,他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拉上门,和梅毅去客厅里坐着说话。
梅毅伸手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你和你妈长得真像,这样穿着女装,就更像了。”
他在心里长呼出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直接把安淳穿女装这件事说出来了。比起刚才指出安淳没遮住喉结这种间接的指出,要畅快得多。
安淳伸手就取了眼镜,把头顶上的假发抓了下来,放到一边的一个柜子上去,又顺了顺头上的头发,将身上的小西装外套也脱掉,扔在沙发上,避而不谈身上女装的事情,“我们是母子,长得像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