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赵子询质问完很久都不见唐师师反应,他越发愤怒,忽得拔高声音,冷冷呵道:“还不快说,他到底是谁?”

女眷们都被赵子询的声音吓了一跳,唐师师身形晃了晃,杜鹃顾不上降罪,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扶住唐师师:“姑娘,您还好吗?”

唐师师脸上血色褪尽,嘴唇也变得苍白。她咬着唇,低头道:“我不知道。”

赵子询听到这个答案又惊又怒,他双眼漆黑,冷冷看着唐师唐师师猛的反应过来,时间太短无法确定有孕,时间太长就会撞上赵承钧,四十天刚刚好。这个日期赵承钧刚好不再府内,又能诊出滑脉。

原来,他们竟然想混淆她的孩子。

唐师师倏地看向人群,幢幢人影后,冯茜的身影若隐若现。冯茜像一条蛰伏的毒蛇,躲在暗处,嘶嘶吐着信子,随时准备着扑上来撕掉一块肉。

唐师师也紧接着意识到,她并非自己出了纰漏,而是被人告发了。显然,举报者是冯茜,并且冯茜买通了太医,故意谎报唐师师的月份,想以此置唐师师于死地。

冯茜竟然恨她到这个程度。进入王府后,冯茜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和唐师师套近乎,不断在唐师师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无能,就是为了降低唐师师的警惕心,然后给予她致命一击。冯茜准备了药物,让唐师师在端午时被男子夺去清白,结果被唐师师阴差阳错躲过。一击未成,冯茜还不肯休手,竟然买通了太医,污蔑唐师师和人私通。

这个女人真是一条阴毒下作的蛇。

赵子询质问完很久都不见唐师师反应,他越发愤怒,忽得拔高声音,冷冷呵道:“还不快说,他到底是谁?”

女眷们都被赵子询的声音吓了一跳,唐师师身形晃了晃,杜鹃顾不上降罪,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扶住唐师师:“姑娘,您还好吗?”

唐师师脸上血色褪尽,嘴唇也变得苍白。她咬着唇,低头道:“我不知道。”

赵子询听到这个答案又惊又怒,他双眼漆黑,冷冷看着唐师师,问:“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谁?”

唐师师用力闭上眼,依然道:“我不知道。”

唐师师要怎么说呢?难道说可能是赵承钧的,只不过他压根不

想认?赵承钧走前特意掩盖了痕迹,还赐下避子汤,这就说明赵承钧并不想让人知道。唐师师怀孕本来就是意外,如果再在大庭广众

之下抖出来,赵承钧会怎么看她?

她确实不择手段,爱慕虚荣,但并不是毫无骨气。她宁愿背负骂名,也不想做自轻自贱之事。

唐师师咬死了不肯说,赵子询被她的态度激怒,气得越发厉害。赵子询冷笑着,说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着替对方隐瞒。好,我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来人,将她肚子里的孽种打掉,我们王府容不得这种不干不净的污糟事。”

“不要!”杜鹃猛地哀嚎一声,用力挡在唐师师身前。唐师师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杜鹃护着唐师师,说:“世子,请您开恩,姑娘她是有苦衷的。”

卢雨靠听了好一场闹剧。她看着消瘦苍白的唐师师,心里生出种报复的快意。所以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第一美人又有什么用,现在怀了不明不白的野种,还不是要受众人唾骂。

卢雨靠捏着帕子,施施然开口:“若是有苦衷,为何不说?唐姑娘,我原来喜你美貌,处处忍让你,为你开方便之门,没想到竟纵得你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王府后院不止你一人,还有许多其他清白规矩的女子,不能白白被你带累了名声。你若是肯说出那个男人,那我们自家事自家毕,等这个孩子打掉后,用锦被一遮,你的所作所为不会传到外面;若是你不肯配合那就休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唐师师唇色浅淡,几乎没有颜色:“没有苦衷,世子和世子妃要打要杀,任凭发落。”

卢雨罪没想到唐师师竟然还这样强硬,她干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哪有脸面装气节?卢雨靠心中嗤笑,说道:“唐姑娘对这个男子倒是忠贞。但王爷眼里容不得沙子,你现在和我们说,还有求情余地,若是遇上王爷,恐怕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唐师师的眼眸不为所动,整个人像块冰一样冷漠。赵子询彻底失望,说道:“你实在太让人失望了。来人,取落胎药来,等解决了她肚子里的孽种,再一个个逼问她的奸夫。”

赵子询带来的都是自己的人手,听到赵子询发话,婆子立刻转身去准备药物。刘吉震惊了许久,此刻终于回过神来,忙不迭拦住人,对赵子询说:“世子,女子脸皮薄,唐姑娘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这件事太仓促了,情急之下容易出乱子,不如等一等,等将事情查得明白些,再做处置。”

刘吉说话多少有分量,赵子询也不愿意将事情做得太绝。唐师师现在比未怀孕时还瘦,精神状况看起来也不太好,要是强行落胎,估计大人也活不下来。赵子询到底心有不忍,暂退了一步,说:“看在刘公公给你求情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给你十天的时间,你自己好生想想,那个男子到底是谁。若是十天后你还不肯说,那就不能怪我辣手摧花了。”

赵子询说完,冷冰冰扫了唐师师一眼,说道:“走。”

外院的下人跟着赵子询一起离开,卢雨罪落后两步,看着唐师师叹气道:“唐姑娘,你是聪明人,不要做傻事。这几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卢雨靠说完,以一种悲悯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端着手离开。一眨眼,庭院就空了,但是外面却传来侍卫走动的声音,m葭院的几道门都被人看守起来。

赵子询是铁了心要将唐师师软禁。刘吉特意留在最后,他也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但是刘吉没有放在心上。他趁院里没人,快步走到唐师师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唐姑娘,这个孩子是不是”

刘吉没说完,但是两人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师师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冷然道:“不是。”

杜鹃吃了一惊,眼睛霍然瞪大。刘吉这一晚上被层出不穷的意外冲得脑仁疼,他用力揉了揉眉心,问:“姑娘,此事事关你的生死,你可不能开玩笑戏弄奴才。”

“真的不是。”唐师师轻轻笑了一声,虽然在笑,可是冰霜之意十足,“王爷日理万机,雄图壮志,非孵蟒蝼蚁可攀。王爷继续操心他的家国大事就好了,我这等小事,不配打扰王爷。”

唐师师说完,压根不等刘吉回话,转身进门,当着刘吉的面合上门。刘吉越发头疼,他本来觉得是,但是太医的诊断对不上,连唐师师自己都说不是。刘吉也没有主意了,他敲了敲后脑,决定从源头解决问题。

他赶紧写一封信寄给王爷,到底孰是孰非,交由王爷定夺吧。

现在,莱葭院只进不出,围得像个铁桶一样。

赵子询那夜确实被气的不轻,等后面冷静下来想,赵子询始终不明白他为何生那么大的气。唐师师既非王府女眷,又非有名分的妻妾,如果不守妇道,直接处死了就是,何必和她大费口舌?正好还能借此机会清理一批细作,唐师师,以及姚太后送来的那几个美人,都可以趁机杀死。

可是赵子询却执意逼问出孩子的父亲,还要让唐师师打胎。为什么要打胎呢?打胎这个动作,本身就蕴含着除去孩子,留下大人的意思。

赵子询想不明白,或者说他拒绝往深处想。反正话已经说出去,赵子询心安理得地抛开疑问,等着十天后的结果。

第九天时,看守薰葭院的下人传来消息,唐师师依然闭门不出,并且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赵子询有些坐不住了,唐师师那么肤浅虚荣的一个人,以前从没见她有气节过,这次,她该不会要硬撑到底吧?

因为这件事,赵子询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等到晚上,赵子询烦躁愈盛,几乎连书都看不进去。然而他都这样心烦了,还是有人不肯让他消停,晚膳后,卢雨靠提着一个食盒,荡悠悠敲开书房的门。

卢雨罪殷勤地将解暑汤放到赵子询手边,说:“世子,天都这么晚了,您还在看书?世子如此用功,妾身看着委实惭愧。”

赵子询完全不想和卢雨靠说话,解暑汤更是一口不想碰。赵子询问:“你来有何事?”

卢雨靠笑容微微一僵,她听了陪嫁丫鬟的劝说,今夜特意放低姿态讨好,主动来给赵子询端汤送水。结果,赵子询连句场面话都不肯说。

卢雨靠又委屈又难堪,手里剩下的糕点不知道该不该放。她僵持了一会,尴尬地放下端盘,说:“世子一心向学,妾身不该来打扰,妾身这就告退。对了,妾身还有一事,要提前知会世子一声。”

赵子询忍着不耐烦,问:“什么事?”

“明日就是审判唐师师的日子了,父亲不在府中,王府中也没有其他长辈坐镇,处理这种事恐怕不太方便。所以,妾身请了奚夫人来。”

赵子询愣了一下,油然大怒:“你竟然还通知了奚家?谁准你自作主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