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我还以为今年夏天的日头都不那么热了呢,没想到力气都攒秋老虎这儿发威了。”

卫将离正想一口气喝完,手上的水晶瓶就被一双小手夺过去了。

“不准这么喝,你嫌生病生得少吗?”

翁昭容让周围的侍女过来帮卫将离把广袖衫脱下来,道:“我是听说你被放出来了才特地过来找你的。”

“那你是有喜事儿来跟我说吧~”

翁昭容只留了西秦带来的人在身

☆、第39章 城

卫将离隐约感觉到自己冷场了,但并不知道为什么冷场,问道:“不好看吗?”

翁昭容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出来打圆场道:“贵妃娘娘也是为您考虑,只是这十位秀女里有七位是京内世家,未免显得有些不公。既然皇后娘娘资历尚浅,不如暂且这十位里去掉六位,由二位娘娘再分别挑三个合意的秀女,凑足十幅,太后那里也好交代。”

慧妃微微点头道:“说得有理,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那托你们多劳心了。”

江贵妃见卫将离无意见,便道:“好吧,至于这庐州刺史赫连忠之女赫连闻梅……我似乎没听过。”

见江贵妃起疑,慧妃微笑道:“这画上女子虽然穿着艳丽了些,但画师评其姿容绝丽,皇后娘娘也十分中意,不若便留下来吧。”

江贵妃望向卫将离,卫将离连连点头:“特别好看。”

又是一阵无语,江贵妃道:“好吧,另外翰林家的孙吟夏、郑国公的外甥女庾娴、武妃表妹陈颜这三位是太后属意的,今年的三个美人名额也是留给她们的,不得漏了去。”

如是又是一阵精挑细选,待核对完了名单,登记完毕后,将美人图整理一下,名册发给撷芳殿姑姑去宣布落选秀女名单。

将那十位保席秀女的画像名册收拾完毕后,卫将离便和二妃一起前往天慈宫复命。

知道白雪川不在,卫将离这回去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太后的天慈宫还是一如既往地禅香袅袅,三人在讲经堂外行了行礼,燃了佛偈后,才进到内堂中去。

江贵妃让侍女将画卷依次展开,垂首道:“按母后嘱咐,由皇后娘娘首选,妾等在辅助挑选,不知可合母后心意?”

太后显得神色有些疲乏,转头对卫将离问道:“可是你一一亲选的?”

卫将离道:“回太后的话,只选了四位,余下的都是贵妃和慧妃相助的。”

太后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回回都实话实说。”

江贵妃也觉得卫将离真是不会做人,这种本就模糊的活计,冒领了功也没什么,可她就是连让别人向她套交情的机会都不给。

好在太后也没追责什么,道:“今年的秀女看着艳了些,人选倒是还不差,传话让严汀去撷芳殿赐金簪吧,哀家这两日乏得很,明天的复选还是你们三个劳劳心吧。”

江贵妃关切道:“儿媳们年轻,劳心算不得什么,只是母后近来的凝香散可有常用?”

太后倚着靠枕,揉了揉额角,道:“凝香散只管得半个月,再服药效就折半了。自前日里白先生离宫,哀家精神就不济起来,好在昨日悟界大师收到信说佛子今日会来拜访,若是能听佛子讲一讲禅,哀家这心里就好受多了。”

卫将离不知道白雪川这段时间是怎么忽悠太后的,人一走太后就跟中了寒食散似的,比先前更加依赖佛教了。

不过密宗的佛法一向邪门,一边治心病一边种心病,搞不好无意间太后就中招了……若能得苦海的禅宗来解一解,应当对太后有所效用。

“敢问太后,是哪位佛子?”

“操持宫务没兴趣,这你倒是有兴趣了。”见卫将离面色讪讪,太后道:“告诉你也无妨,是佛子温仪,这位大师是佛子中最年轻的一位,一向在外云游,便是哀家,也只是当年随太上皇见过一面。”

哦,没有打过架就好。

卫将离当年狂得没边的时候,给苦海的大师们惹了不少麻烦,佛子温衡和佛子温衍的苦谛院、十善院诸罗汉让她得罪了个干净,唯有佛子温仪及其座下观法院没得罪过,这才心安了些。

说话间,天慈宫的女官严宁来了,跪道:“启禀太后娘娘,悟界大师已接了佛子,现下正要前往天慈宫来,娘娘可否要接见。”

太后坐起身,面露几分喜色,道:“佛子驾临,自然要见,取那剑南蒙顶来,勿要怠慢了佛子。”

江贵妃见太后心情有所好转,道:“既然佛子驾临,妾等俗物就不宜在讲经堂了,儿媳们这就去筹备选秀适宜,不打扰母后清修。”

太后拍了拍江贵妃的手,道:“选秀事宜繁杂,辛苦你们了,快到中元了,百鬼出行,阴气大盛,哀家这里有三尊白玉药师佛,待稍后向佛子讨个开光,便赐你们一人一尊镇一镇秋来邪秽。”

“多谢母后。”

三人出了天慈宫,因卫将离与慧妃同路,便约好入夜时在撷芳殿一起复选秀女,暂辞别了江贵妃,待到了秀心宫附近时,慧妃忽然笑道。

“不知是不是妾多心了,总觉得皇后娘娘在这宫里总有些怕生。”

卫将离奇怪道:“何以见得?”

“倒不是对妾等生分,只是面见太后时,贵妃与妾等一直是唤母后的,只有娘娘,分明为殷氏正妻,还只唤太后。”

卫将离目光一凝,道:“有吗?”

“娘娘一向待人和善,妾可不敢胡言……既然娘娘嫁来东楚,与殷氏便是一家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往后半生还要相互扶持,妾总想着娘娘要与太后多亲近些。”

言罢,慧妃朝卫将离行了个礼,走进了秀心宫大门里。

卫将离抬头看了看四周高高的宫墙,向身边的月宁问道:“是不是谁都看得出来,我和这地方太过于格格不入了?”

月宁低头道:“娘娘只是随和了些,与那些妃嫔不同。”

“她们个个都比我强,心机、手腕、美貌、打扮、言辞争锋,和我所认识的江河湖海有一样的恶,却没有相似的善……我不习惯,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习惯不习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