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邵家给的。”老头儿更淡定,叫了空乘小姐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后,转头解释了一句。
也不矫情,来之前她也没有听老头儿说过什么报酬的事情,而现在既然给她了,那她也不客气,如今那个家,那样一个身体的弟弟,也确实需要钱,否则,仁和堂那边她每周都这么坚持过去干嘛,谁都希望天天玩儿,过悠闲适得的日子。
看着自家徒弟那淡定的模样,老头儿却显然是非常赞赏的,“这里面多少钱我是不知道的,这个需要你自己到了j市找银行看看,还有,以后这种报酬的事情也不会少,只要你接手一个病人,都会有,所以,仁和堂那边的事情,你最好还是辞了吧。”
这一年多来,都是仁和堂的这份短工才给了她很多成长,也支撑着部分的经历来源,所以,心里是有感情的,摇了摇头,“仁和堂那边我现在还不想辞工,先就这样吧。”
“那就先这样,你自己反正注意着点儿身体,虽然现在是神奇的好了,可保不准后续出什么问题。”作为医者,这些丑话他们并不忌讳,这样的说法方式反而更显得真诚。
“丫头,等你后续接下更多的病人后,我不会再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你就要学会独自去应对,而在报酬方面,也别怕黑,能够找到咱们治病的,无不都是些富豪权贵,你认为的那点儿昂贵报酬,对他们来讲就根本不值一提,你自己得先有个规矩,这样才能有效的扼制一些人上门找你。”老头儿作为过来人,将自己的认知一一的跟颜箹说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其实心里却没这么大的认同,她前世出生极好,对于金钱方面并没那么多的概念,这一年多的重生生活,家里日子也算是平和,没有大的收入,但也没有大的开支,姐弟两人平淡度日,她觉得这样就很好了,而治病救人,她也不想当作自己的主业,所以,诊费方面,现在更不是她所需要考虑的。
颜箹自认很聪明,可却恰恰就忽略了老头儿年纪这么大了,走过那么多路,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他的认为和经验对她这样的年轻人无疑是很有帮助的,等后面遇到的一些事情,才开始让她认真的思考起了老头儿所说的话来。
飞机平稳降落在s市的机场内,想着即将归家,心情竟然异常的晴朗舒爽,连带着面无表情的五官也显得灵动起来。
老头儿因为在s市还有事情要办,颜箹不愿意等他,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了呢,所以打车直接回j市。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老头儿一阵摇头,收的这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无心,自己在s市有事儿要办,难道她就不好奇吗,她是自己唯一的徒弟,以后这些人脉都可以为她所用的,但她却显得那般平静,丝毫没有多余的念想,一心竟只想着回家,见亲人。
☆、第二十一章 贪财胆小
车子停在胡同门口,颜箹付了车资下车,手中还拎着一个行李箱,里面除了她离开那天带的两套衣服外,就是老头儿昨天晚上出去买的东西了,她只有一套衣服,剩下的两套衣服和一双鞋子都是弟弟的。
尽管是送给弟弟而非自己的,可颜箹却比自己得了礼物还高兴,所以拎着箱子上楼的步伐都显得轻盈。
可到了自家门口,看着门口陌生人的鞋子,眼神就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这期间的转变很快,如果此刻她旁边有人,肯定会被吓一大跳,因为刚才还心情不错的女孩儿突然就变得阴森起来。
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心一直都是悬着的,这一年多,她的性子原因,和周围的邻居们来往甚少,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来家里串门,弟弟的性子,更不是那种能接待他们进去的。
刚打开房门,里面的声音就传入了颜箹的耳中,顿时,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
还记得她刚重生醒来的时候,病房内的争吵声,所争吵的内容,无一不是让她极度厌恶的,却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这些人又上门了,难道真当他们姐弟快要死了,来让他们立遗嘱的吗?
“你姐姐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几天都还不回来?”客厅内,一个中年男子目光紧紧盯着颜谨,声音带着浓浓的质问。
听着中年男子的话,颜谨紧抿着唇,倔强的摇头,“我不知道,大伯你们有什么事儿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姐姐身体不好。”
“哟,小不点这么小就知道护着你姐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同父同母呢,小傻样儿。”说完伸手就指了一下颜谨的脑袋,目露不屑。
说话的中年妇女叫龚玲,是女主的大伯母,中年男子是大伯,夫妻俩摆地摊挣钱,却成天想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发财梦,导致赚到钱就投资而次次血本无归,对外却死要面子,各种吹嘘,导致现今为止无人跟他们一家关系亲近,而今天上门,自然也是打着收养姐弟俩,而吞下两姐弟父亲离世前,父亲亲戚朋友凑出的十万块钱而已。
另一边,大伯颜松也不忘做好人,将颜谨拉到另一边较为“安全”的位置,盯着他,软着声儿问,“颜谨啊,大伯也只是关心你和你姐而已,你也知道你姐姐和你的身体状况,两个孩子,还要坚持学业,如何能照顾得好自己呢,而你姐姐这几天去了哪儿,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可颜谨却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淡定的摇了摇头,根本不受颜松的蛊惑,“大伯,我和姐姐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知道如何照顾好自己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和大伯母还是回去吧。”
“没教养的混帐东西,这个时间了,竟然没想着留我们吃饭,竟然还要赶我和你大伯走。”龚玲双手叉腰又来到了颜谨的面前,满脸都是火气,按照她的意思,直接狠狠几巴掌落这小子脸上,让他知道疼就乖了,明明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牙尖嘴硬,不来点儿硬手段,还真得让这小子给小瞧了去。
对于妻子的脾气,颜松是压不住的,这些年来他都是听妻子的话,今天也不过是做戏才能这样,现在听妻子火气很大的声音,咽了咽口水也不敢说话了,生怕真的把妻子给惹毛了,现在就能甩他脸子和巴掌。
颜谨小脸苍白,极度隐忍,一双水润润的透彻眸子看着眼前的两个长辈,还记得一年多前姐姐的态度,紧握的手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怎么,大伯就这么希望我死在外面不回来了吗?”听了这么多,颜箹也不认为还能站门口继续“旁听”,沉着脸,一双眸子阴森森的直接落在大伯颜松的身上,语调沉沉,在这小小的陈旧的老房子里,竟然营造出了一些恐怖氛围。
颜松双腿一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年多以前,自从这个侄女儿重病再次清醒过来后,他就感觉到她的不一样了,以前性子柔软,任谁都能欺负了去,可那一次死里逃生后,脾性就有了巨大的改变。
看着丈夫这样,龚玲心里气得要死,直骂丈夫这个没用的东西,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可家里的事情,却事事都要靠她来支撑,要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用?
颜松也恼恨自己在晚辈面前这样丢分,但看着自家侄女儿那眼神,他就忍不住的害怕啊,犹豫着来到妻子的身边,小声道:“这丫头挺邪乎的,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说着,还吞了吞口水,明显是怕极了颜箹。
没想到丈夫竟然说这话,龚玲当时就气得抓住丈夫的手臂狠狠拧了下去。
“啊——”被这么重重一拧,有血有肉的人,肯定都得痛呼,更何况龚玲这是下了死手的,颜松疼得眼眶血红,浑身颤抖。
不管丈夫有多痛,龚玲将视线落在颜箹身上,“颜箹啊,不是大伯母说你啊,我这个大伯母算是个外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不为自己辩驳说些什么,可你大伯好歹跟你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吧,你这样的态度和行为对他,真的对吗?”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我们今天上门,最主要的原因也只是希望你和你弟弟到我们家去住,你们俩身体这么差,怎么能好好照顾自己呢,我们可是好心啊。”
“你也说了你是外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么这些话,你还是让大伯来说为好。”等着龚玲说完,颜箹不冷不热的话,更气得龚玲差点儿喷血。
可话是自己说的,就算气到内伤,也不能说颜箹说得部队,坑是自己挖的,现在也只能自己来填平,转头,看着面色苍白不自在的丈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他的肩膀,狠声道:“没听到你侄女儿说的什么啊,我作为她的长辈,好心跟她说,她却这样回答我,你是她亲大伯,你来跟她说这个事儿”
“……我们还是走吧,这丫头看起来不是好惹的。”颜松其实胆子比较小,说的不好听就是懦弱,颜箹刚才进来他就感觉阴森森的,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不是妻子还在这里,他早就夺门而逃了。
☆、第二十二章 故事丰富紧凑
龚玲有种想要一把掐死丈夫的冲动,只是这始终是丈夫,她都这把年纪了,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更何况现在有几个女人能把丈夫拽在手里,每个月都很老实的用自己给的零用钱,从来不会存私房,所以,虽然恨死了丈夫的懦弱,但还是不会真的做什么。
“你怎么就这么没用,你侄女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你作为大伯就不能拿出你的威严,好好教育一下你的晚辈吗?”龚玲看着丈夫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连看人家的勇气都没有,这说出去,有几个人能够相信,这几十岁的长辈了,竟然还怕一个十几岁的晚辈。
对于龚玲的话,颜箹未多理会,冷言看着颜松,只要他敢开口,她就有话能把他的嘴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吞了吞口水,虽然知道妻子很生气自己这性格,但没办法,他知道那不是错觉,这个丫头变化很大,从她一年多以前那次差点儿死了后,醒过来对他们的态度还有眼神,都能让他大寒颤,仿佛这丫头就是地狱里出来的。
最终,颜松还是拉着妻子走了,没有勇气继续这么纠缠下去了。
等两人一离开,颜箹直接砰的一声就把大门给关上了,那声音,让刚出门的龚玲和颜松都是身体紧绷,吓了一大跳。
转过脸,看着已经禁闭的大门,龚玲叉腰就要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