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上帝告知这只是一颗朝向他飞来,带来灾难的陨石。
他们了结地果断,没有难舍难分,没有藕断丝连。
也许他们的心都不在此。
夜晚梦里的话语下一秒就变成诅咒,那些让他在半夜大汗淋漓无声惊醒的话语是可怖的梦魇绞上他跳动的心脏。
他怨着,也感激着。
怨贺月洲撕开所有的假象露出他可悲的面孔,谢她让他止步于此。
可他分明已经无法爱着,过往的感情只会让他覆灭。
而现下他与缪言之间流动的爱却是他挣脱噩梦的唯一动力。
他发现,他的情感太复杂了。
殷延突然又自卑害怕起来,自知是配不上面前的女孩,从狂欢里清醒过来他仍无法忽视自己是一具有罪之身。她的存在让他久久难愈的疮疤重新被温柔地呵护着,帮他清理创口的枯草和泥土。
没有逼迫,没有嫌弃,她的爱却让殷延萌生了胆怯的心理。
他要求她拿捏住他的命,因为他的爱污浊得会脏了她的指尖。
殷延欲语还休的模样落在了从聊天框上挪开的眼睛里。
他沉默地太久,瞳孔都在不安地晃动,僵硬的脖颈无法让他坦然地转头。
缪言知道他突如其来地消极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又把他自己与过去捆绑在一起。
她总是会格外怜爱这样的殷延。
无助,悲哀,迷茫的殷延。
这没有理由,如果硬要说,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直觉。
“殷延。”
“嗯。”他的声音抖地很明显。
“你知道我爱你的吧?”
“我知道。”
“那你能说出你爱我吗?”
“我爱你。”
“这就够了。”
爱比什么都伟大,纯洁。
“在我们开始前的过去,始终就是过去。”
“现在我才是你最该惦记的人。”
缪言不想给他反应的机会,夜还漫长,他总有机会去想:“白天去那边看看吧。”
“好。”
殷延抱住了她,很久都再没讲过一句话。
缪言确信,这是殷延的一个梦魇。
不止一个。
但他必须面对。
因为罗懿吾刚刚回她了:
她是我女朋友,想见见?
明天她在。
别吃醋哦,她比你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