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是冬季,茶树郁葱却并没有嫩叶可采摘,只能等来年春天后再一点点的发出芽来。
前面已经看不到朱大郎的身影了,云萝就顺着他消失的方向和留下的痕迹悄然靠近。
她也不知道今日哪里来的这般好奇心,明明以往遇见类似情况,她都是当做没看见,从不好奇别人的事情。
顺着朱大郎走过的痕迹,她越过一排排的茶树往上走,一直走到山坡顶端,再往前已没有茶树,而是山林野树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和隐约的说话声。
不仅有朱大郎的,还有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似乎是在撒娇。
云萝忽然静默了一瞬,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刚才出门的时候,郑云兰正在抓着一只鸡拔毛。
“大郎,你怎么才过来?”那女子娇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避过我爹娘和哥哥们的眼睛,刚才上山时抓到了一根刺,把人家的手指都划破了。”
“我……我看看。”
“哎呀你干啥?快放开我!我……我……”
后面的声音慢慢的不成调,伴随着衣裳摩擦的声音和喘息声,不时的有树枝被剧烈摇晃的动静传出来。
云萝站在原地,正在犹豫她是继续往前一探究竟好呢,还是掉头离开、眼不见为净好?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压不住了。
那女子忽然惊呼了一声,然后喘着气问道:“大郎,是我好还是云兰好?”
“自然是你好。郑云兰就是个毒妇,不过也亏得有她,我才能与你亲近,又悔恨当初遇见的为何不是你。”
“啊!大郎!”
“玉莲,小姑。”
云萝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玷污了,又在听到朱大郎喊出的最后一句话时眉梢微动。
郑玉莲?
姑母和侄女婿,这么劲爆的吗?
云萝又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进了林子里,朝正在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
emmm……她就是去确认一下那两人到底是不是朱大郎和郑玉莲。
话说,一年多不见,郑玉莲的声音都好像有了不少改变,害得她都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不不不,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只是对朱大郎说话的语气和以前大不相同,黏黏腻腻的。
透过林木枝叶的缝隙,云萝看到了已经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正相互啃得入迷。
云萝也不急着走,直到把那两人都全方位的扫描了一遍之后才从林子里退出来,然后径直下山回到家。
一进家门,她就看到郑云兰一点点的把鸡肠子剪开,洗去里面的脏东西后再用草木灰不停的搓揉。
云萝就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
不管内心如何,从表面上看,她似乎已经没有了两年前的满身戾气,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秀才女儿如今也能面不改色的用手清理鸡屎了。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毕竟她可是曾独自一人在孙氏的手底下讨生活,干起家务农活早已经是一把好手。
察觉到云萝的视线,郑云兰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微闪,从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沾了脏东西吗?”
说着就伸手在脸上摸了两下,本来不脏的脸顿时多了几抹灰迹。
云萝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内心腹诽着:脸上本来是没东西的,只是头顶绿光冲天。
如今嘛,她并不希望二姐的婚礼被这些腌臜事冲撞,坏了全家人的喜气。
所以她淡然的收回了目光,没有对郑云兰提一句她刚才看见的事。
又不是多好的关系,她难道还要陪着郑云兰去捉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