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邱厂长估计是忙晕了头,神经短路了,问他十句,只有一句能给你“回答正确”,其他的均是想起什么说什么,鸡同鸭讲、答非所问,郭仁义直纳闷,这种智商的人是怎么做到厂长的,最后摇摇头,感慨了一句血缘就是伟大。
对于林康福和郝军,邱彦豪明显不老实,谎话瞎话一大堆,什么也不知道。而郭仁义却查出,他曾在喝醉酒后大骂那两人恩将仇报,郭仁义猜测邱彦豪或许已经察觉了绑架计划,毕竟林康福和郝军的脑子比他还不好使,他俩那点脑容量想计划缜密的绑架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看过坑爹的,坑女儿的还是第一次,这女儿就跟捡来的一样,生死无所谓,邱彦豪这不靠谱的爹,让郭仁义以及穆恒、沈兆墨,包括前去凑热闹的韩清征都醉了。
“你怎么知道邱蕊一定知道些什么,不过一个孩子而已。”澹台梵音若有所思的问。
“邱蕊小时候走丢过一次,还差一点被人贩子拐跑,多少要比平常孩子敏感。据她老师说,邱蕊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不算好,上课总是走神,放学后要留到很晚才肯回家,而以前她都是直接回家的。”沈兆墨顿了顿,“重要的是,邱蕊在林康福死的前一个星期没有上学,称病待在家里……”
澹台梵音露出副有些暧昧的笑容,“这有什么,也许是青春期的特殊烦恼——恋爱,你没想过这个可能吗?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了爱情哪怕私奔都是正常。”
沈兆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有类似的经验?”
澹台梵音笑了笑,“你认为呢?”
他早料到她会这样说,于是没接她的话茬,而是轻描淡写的说:“考虑是考虑过,在我知道她近期险些被绑架过一次前。”
“什么?”澹台梵音立刻正色起来。
“郭队返回的消息,他找到经常跟郝军混在一起的朋友,从他口中得知郝军之前绑过邱蕊一次,没得逞,中途让她跑了,邱蕊请假在家实际是由于害怕,奇怪的是,邱彦豪始否定这个问题,不管怎么问都说没有这回事,那孩子最近的一系列不正常,恐怕跟这段经历相关。”
“……孩子是他亲生的吗?”
沈兆墨冷笑道:“是有不能报警的理由吧,也是因为这个理由,他才在询问的时候跟我们打哈哈。”
“而看到邱彦豪对绑架置之不理的林康福,决定再实施一次……邱蕊这孩子是找谁惹谁了。”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
邱蕊一出场,沈兆墨不禁吓一跳,眼前的少女只有嘴巴和额头跟邱彦豪相似,长得不知比她父亲好看多少,文文静静的双手放在身前,遇见生人礼貌的笑笑,稳重的性格仿佛不太符合她这个年纪。
沈兆墨认为可以直接把她爸忽略了,那种滑不留跟泥鳅一样的老滑头才教育不出这样大家闺秀的女儿,应该是她妈妈的功劳。
“请问,”她试探性的打量着沈兆墨,“您是沈警官?”
沈兆墨点点头,掏出警官证递给她。
澹台梵音一愣,随即在心里装模作样的赞扬:‘不愧是人民警察,放个假警官证都不离身,真是随时准备为社会主义建设而奋斗啊!’
邱蕊把警官证还给沈兆墨,沉默了一会儿,才紧张的问:“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你险些被绑架的事”
邱蕊一惊,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绑架……我……我没被绑架啊,你们弄错了。”
“我们……弄错了?”沈兆墨故意把每个音拉的很长,邱蕊身体紧绷,头微微垂下。
沈兆墨呼出一口白气,缓缓地说:“作为孩子,自然而然的认为父母就是守护神,他们会保护你们不受坏人的伤害,可当这个理所当然被打破,你就直面了这世上最残忍的事实——有时候连父母都不能信任,那种打击、失落,那种遭到背叛的感觉,那种……深深地恨意,是不是日夜都在折磨着你?”
邱蕊咬住了嘴唇,仿佛忍耐着不哭。
“但是你自己难道不想讨回公道吗?你并非你父亲的附属品,不需要为他的行为买单,你从坏人手中逃出来,你很勇敢,现在呢?敢不敢为了自己再搏一次?想不想让绑架你的坏人们付出代价?”
澹台梵音默默的盯着女孩的脸,观察着她的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邱蕊才发出微弱的夹带着委屈的声音。
“我……想要报警,但是……我爸不让。”
沈兆墨叹了口气,低声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一旦报警,会给工厂带来麻烦,说……反正我没受什么伤,就让我别声张。”
“绑架你的人有几个,你认识吗?”
“绑我的一共两个,但我听到他们在打电话,说事办成了,所以我想大概还有其他人,他们戴着头套看不见脸,听声音也不熟悉。”
“你真没有见过可疑人?”
“没有,不过有一个我爸以前的助手,我曾在学校门口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