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我还指望着去你那儿借宿呢,当然了,前提是人家戴煦得不介意,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房客的身份,要是不方便,我就找个旅馆住。”贺宁说。
方圆点点头,确实就像是贺宁说的那样,对她而言,留宿自己的闺蜜,最好的朋友,这当然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于,她现在也是住在戴煦家,越俎代庖的事情她也确实做不来,所以不能大包大揽的拍胸脯,只能回头和戴煦打个招呼,看看戴煦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方圆已经舒服多了,除了有些乏力之外,并没有太强烈的不适感了,但是贺宁怕她消耗大,还是不让她多说话,所以基本上都是贺宁说给方圆听,贺宁也特意专门挑选着比较有趣的事情说,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笃笃笃。门外有人敲了几下门。
贺宁以为是戴煦回来了,还略微有些顽皮的冲方圆挤了挤眼睛,然后高声应门,叫了一声请进,门开了,打从门外面走进来三个人,走在最前头的是方圆的父亲,他身后跟着的是他再婚的妻子,以及再婚妻子的女儿。
一看到他们三个人齐刷刷的走进来,方圆愣了一下,贺宁也愣住了,她迅速的看了方圆一眼,想看看方圆对这件事的知情程度,当看到方圆也是一脸的错愕,她很快就大概猜到了这里头的可能性,然后端起笑容,站起身,客客气气的对方圆的父亲点点头,甜甜的打了一声招呼:“叔叔好!你是特意来看方圆的吧?叔叔来,你到床边坐着说话,别站着了,你也累,方圆仰头看着你也累。”
说着,她便几乎是半推半拉的,把方圆的父亲带到了病床边,让他坐在了自己方才坐过的那个位置,然后她绕到病床的另外一侧,站在方圆床头旁边陪着。从头到尾,贺宁没有和方父的再婚妻子,还有再婚妻子的女儿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因为她和方圆的关系十分亲密,所以方圆家里面的情况,以及方圆的遭遇,恐怕没有人比贺宁更清楚了,当初在离婚之前,方父和这位再婚妻子之间就一直有些日爱日未不清,若即若离,离婚之后更是很快就与她公然的出双入对,这里面有多可疑,恐怕所有人心里面都很清楚。不仅如此,这位女士在方父跟前的耳边风也是吹得极其厉害,她似乎很怕方圆这个女儿会成为方父和旧日生活的纽带,更怕方父会把打量的精力和金钱投入到这个女儿的身上,所以无所不用其极的给方父制造一种方圆不体面,难等大雅之堂,并且倔强不听话的印象,而方父耳根软的程度也是让贺宁牙根痒痒,但是他毕竟是方圆的亲生父亲,作为方圆的闺蜜,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至于旁人,她可就懒得理那么多了。
“你怎么生病了?哪儿不舒服?”方父开口问方圆。
方圆还因为上次的事情而略微感到有一点点尴尬,但是毕竟在自己不舒服的时候,父亲来看自己了,这让她的心里头多少感到了一点温暖,于是轻描淡写的回答说:“没事儿,就是之前有点中暑了,被同事送医院来,现在好多了。”
“真的是中暑了呀?”方父的再婚妻子在一旁笑呵呵的开了口,这个女人比方父年纪略小一点,四十岁才刚刚冒了一点头,长得瘦高,这次来陪着方父到医院来探病号,身上穿着一件花色鲜艳的真丝连衣长裙,脚下面的高跟鞋高度就连贺宁这种小姑娘看起来都觉得脚疼,站在那里简直比方父还要高出一截似的,“我看你最近瘦了那么多,该不会是为了减肥,偷吃减肥药把身体吃坏了吧?我跟你讲那可不行啊,浪费钱还是小事,主要是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