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是不是兄弟!风雨楼的人立刻瞪着暗卫,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这群货说的。暗卫默默望天,心想他们真的尽力了,奈何实在顶不住煊王的眼神,只能从头交代。
风雨楼的人继续瞪,恨不得揍他们一顿。
暗卫扛了一会儿,忍不住恼羞成怒瞪回去,我们说得可是实话!实话——!
“……”风雨楼的人于是责怪地看向楼主,让你当时脑抽,后悔了吧?
莫惑神色不变:“我有我的理由。”
祁杨又问:“你还让他给你洗过衣服、捶过腿?”
莫惑:“……”
风雨楼的人:“……”
祁杨盯着他,觉得这是一个揍他的好借口。莫惑一向绷得住,便淡定地和他对视。二人一语不发,仿佛下一刻就会打起来似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于是便有了叶天元进门时看到的一幕。
如今叶天元跑开,众人再次望着这二人,准备随时拉架,而就在此刻,祁真洗完澡出来了。莫惑和祁杨看过去,眸子下意识带了柔和的光,众人只觉小院好像一瞬间就冰雪融化、春暖花开了,齐齐擦了把冷汗。
祁真走过来:“我洗好了。”
祁杨嗯了声,摸摸弟弟的头,拉着他回房:“你以后和我睡。”
祁真一怔,下意识看向莫惑,见他静静坐在那里望着自己,不禁向他走了一步。祁杨回过头,眼底的戾气渐浓,一副“小子你要是敢装可怜,我就真的剁了你”的模样。
莫惑看他一眼,最终捏了捏祁真的爪子,便放人走了。
祁真于是乖乖跟着二哥回房,窝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才有了睡意。他迷迷糊糊察觉到身边的温热,习惯性凑了过去,伸爪子抱住地方。祁杨微怔,纵容地抱好弟弟拍了拍。祁真再次向他缩,在颈窝蹭蹭,总觉得今晚少点什么,便下意识吧唧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祁杨:“……”
祁真咂摸一下嘴,满意地睡熟。
祁杨足足反应半天才摸了把脖子,垂眼看着弟弟,想起之前与弟弟在一起睡觉时对方挺乖的,现在会变成这样……绝对是被人带坏的!至于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果然还是打某人一顿才痛快!他忍了忍,又忍了忍,打算遵从自己的内心,便轻轻下床给弟弟盖了盖被,大步来到莫惑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
莫惑今晚不能抱着祁真睡,正是不高兴的时候,此刻见他登门,冷淡问:“二哥有事?”
祁杨迈进来:“睡不着,找你聊聊。”
莫惑看着他的神色,了然问:“二哥其实很想打我一顿对吧?”
祁杨道:“对。”
二人相互对视,空气似乎也有些凝住。
暗卫和风雨楼的人肝颤地守在外面,原想劝两句,但这二人的气势太强,同时扫过来的样子也太恐怖,他们完全不敢开口,最终只得伸出手,哆哆嗦嗦给他们关上了门。
下一刻,打斗声快速响起,听得万分清楚。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咽咽口水:“会……会死一个么?”
“应该不会的……要喊夫人么?”
“……还是再等等吧。”
“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看,这月色多好呀。”
“……”
午夜已过,站在高处眺望,只见一轮巨大的圆月悬在天空,壮观不已。仙山常年被云雾环绕,站在山顶,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层层云海,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座山很高,饶是凤随心和邵沉希这样的高手也费了不少功夫才得以上来。
凤随心的额头出了不少细汗,随意一抹,慢悠悠走到悬崖边上,赞道:“真是漂亮。”
邵沉希笑着嗯了声,陪他看了一会儿,见他很快转过身,清楚他是要找天毒经,便帮着一起找。
萧安木既然想把东西给他们,便没有故意为难的意思,因此放的地方很显眼,二人基本没费什么时间就找到了。凤随心借着清亮的月光简单翻了翻,半晌后轻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江湖上一直有个说法?”
“哦?”
“毒怪的那些毒都被医圣解得七七-八八,处处被压了一头,后来医圣失踪,毒怪的几种毒才开始威震江湖,”凤随心笑道,“他用的都是以前没用过的,所以当时便有人猜测这是毒怪在人家医圣消失后才研制出来的,根本没记入天毒经。”
邵沉希的心骤然一紧,神色不变,温和道:“是么?”
“嗯,看来是真的。”凤随心将天毒经收好,站在悬崖边向远处眺望。邵沉希望着他被山风吹得扬起的红衣,根本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他正要说点什么,紧接着就见凤随心回头看向了他,或许是早已习惯从希望到绝望的转变,那眸子里一点复杂的情绪都没有,笑着挑眉:“不来看看?中秋的月亮是最好看的,下次再看就得又等一年。”
邵沉希眼底的神色一时有些深。
他很想问如今天毒经里没有缠绵刻骨的记载,天穹无境估计也要撑不了几年,不是毒法就是要被内功逼得爆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打算,就真的……不怕么?
可对上这双眸子,他什么也问不出口,最终勾起一抹微笑,走了过去:“沧澜宫的乾芷比这个好看,下次带你去。”
凤随心看他一眼:“一言为定,邵宫主若是骗我,我就自己冲进去看。”
邵沉希笑了笑:“在下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凤随心满意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