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有些担忧的望着少年,他知道他的洁癖有多严重,而少年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是从他的手里接过草帽盖在五岁的糖糖头顶,那红扑扑的小脸就像是红苹果般惹人怜爱。
少年效仿着糖糖席地而坐,白色衬衫被风吹得鼓鼓的,领口处露出削瘦的锁骨,泥土将他的黑色休闲裤弄脏,少年修长冰凉的手指缓缓的压在糖糖的手背上,就着这样的姿势将她的手给抬起来。
落到额头上的红肿处,表情淡漠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空气里有淡淡的柠檬香气涌动着,糖糖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草帽下的脸白嫩而又漂亮,扁着嘴看着他。
突然的,糖糖欺身靠近少年,奶香味的好闻气息令后者瞳孔有些涣散,却见那樱桃小口湿漉漉的,冲着那红肿处呼呼的吹着气,他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所以她不喜欢他受欺负!
少年好看的唇部弧线微微的勾起,让五岁的糖糖坐在他大腿上,仔细的将她蓬蓬裙上面沾染着的枯萎干草都拿掉,抬手端起盛有冰块的柠檬水递到糖糖的手中,细细的吸管漂浮在琥珀色的液体里,冰凉的手指划过她汗湿的额头,仔细的帮她擦拭着汗水。
“少爷,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不告诉她吗?”管家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糖糖听不懂只能茫然的看着少年,嘴里还咬着吸管喝着酸酸甜甜的柠檬蜂蜜水。
见他也在看着自己,糖糖的樱桃小口松开吸管将玻璃杯递到少年的唇边,还以为是他也想喝饮料!
少年沉默将糖糖用过的吸管含入口中,酸甜的柠檬水就这样涌入到他的唇齿间,却带着苦涩的味道,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普罗旺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度的见到她。
或许一年,或许两年,又或许十年二十年?
少年不是第一次面临分别,可没有哪一次能够跟这一次相提并论。
糖糖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微风涌动,她并不知道身旁的少年在想些什么,只是满足的喝着冰柠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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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是被顾泽恺背回去的,她单手环绕在他脖颈处,另只手打着红油伞,两条细细的小腿在顾泽恺的身边晃荡着。
原本之前用红花油按摩过的脚踝因着刚才太过不计后果的动作又再度肿胀了些许,他们两个人从后河往回走了多长时间,顾泽恺就碎碎念了多长时间,到最后逼得林盛夏索性用手捂住了他涔薄的唇。
被她气到了无奈,顾泽恺顺势借着这个动作在她手指心里咬了口,惹得林盛夏频频轻笑出声。
这样的顾泽恺对于林盛夏来说其实算是陌生的,她认识的顾泽恺,翻手云覆手雨的掌控着t市的经济命脉,想要得到的生意瞄准机会便不会再给对手施展拳脚的机会,从来都是一副冷睿的模样。
他何曾给旁人看过这样生活化的一面?心里这样的想着,林盛夏忍不住的将脸埋入到他的肩窝当中,任由红油伞将风雨阻隔在外面。
回到古宅的时候,老佣人已经开始生火做起了饭,厨房门口的木栏上还挂着大块的腊肉,在听到人声的时候,老佣人习惯性的抬起头来,恰好看到林盛夏被顾泽恺背上楼的模样。
布满皱纹的嘴角缓缓勾起笑意,随后又往灶膛了扔了把木柴,将那火烧得更旺。
或许是怕背着林盛夏进房间的瞬间会碰到她的脑袋,顾泽恺刻意的弯下了自己的腰,直到顺利的进到房间将林盛夏放到床沿时,这才松懈下来。
顾泽恺黢黑的眼睛就这样很直接而又沉默的注视着林盛夏的脸,眸光似有暗示的味道划过,蕴藏着火热的情绪。
“不行,等下就要吃饭了。”夫妻这么多年,林盛夏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在暗示着什么,不过现在恰好快到吃饭的时间,她可不想要到一半被尴尬的打断。
“那它难受怎么办?”精壮的腹部线条绷得紧紧的,他的动作并不急促,只是引着她的手来到裤前的隆起处,这调-情的动作让面无表情的顾泽恺做起来多少惹红了她的脸。
更何况手心里坚硬的物事汹涌炽烫,再加上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令林盛夏不自觉的一抓,温热的手指与那丝绒般的触感相接触的瞬间,顾泽恺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目光灼灼。
“难受就忍着,实在不行自己弄出来!”林盛夏抽回自己的手,笑脸盈盈的看向他,自然没错过他英挺眉梢的失望。
不过就算是如此她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妥协,更何况顾泽恺做一次又不是十几分钟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她可不想要到时候尴尬。
顾泽恺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倒是林盛夏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了,这是……生气了?
“小气的男人……”林盛夏双手撑在木质的床沿边上,嘴里忍不住的嘟囔着,多年的阴霾在心头释怀过后,她总觉得全身都轻轻松松的。
个头雾头依。很快,原本那个她以为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男人手里却拿着什么走了进来,唇边被白色的剃须泡沫所占满,远处看来竟像是个白胡子老公公似的,惹得林盛夏着实想笑。
来到林盛夏的面前,顾泽恺自动的抬高了下巴,将手里老式的剃须刀递给她,另只手中还拿了块干净的毛巾。
林盛夏自动让出身边一半的位置让他坐下来,随后怕弄脏床铺将毛巾铺开在两人的腿上。
因着上次在医院已经有了经验,这次她的动作流利了许多,短硬的胡渣随着剃须刀的油走被刮断,有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顾泽恺的眼睛一直都没从她的脸上移开,手指也不老实的窜入到她领口处,粗粝的指腹掀起一阵的涟漪,他甚至过分的用食指与拇指捏住了她胸口的红豆,随着他的撩拨,原本柔软的部分硬实发烫。
林盛夏下意识的挺直了腰,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手指略微的颤抖,一道血口赫然出现在男人下巴处,和白色的剃须泡沫汇到一起,瞬间染成了淡粉色。
“让你不老实,都流血……”
林盛夏话还没说完,顾泽恺的脸倏然在眼前放大,柔软细腻的剃须泡沫沾染到她的脸上,欲-望来的急促而又汹涌,他强迫林盛夏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薄唇在她唇齿间流连忘返。
老旧木质的大床禁不住两人这样的蹂-躏,发出再清晰不过吱呦吱呦的声响,有些许的泡沫沿着唇缝处渗进口腔内,咸涩略苦的味道就像是此时的顾泽恺,霸道的占据着她舌尖的味蕾。
林盛夏突然闷哼一声,被顾泽恺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呼吸都有片刻的停滞,眼角带出了些许的水渍,他结实的肌理纹路贴合着她的,像是座火炉,灼烫着她的肌肤。
“刚才我跟阿姨说,我们会晚些在下去,饭做好了让她先吃!”沙哑低沉的嗓音重如磐石的砸在她心头,林盛夏蓦然的睁大了眼睛,原来刚才顾泽恺压根是故意的?
“你这么说阿姨肯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林盛夏着实不好意思了起来,再加上床板咯吱咯吱的声响,手指略显无力的抓紧着男人胸前薄薄的衬衫布料。
顾泽恺闻言忍不住的轻笑着,下巴处被刮伤的痕迹早已经不再流血,薄唇凑到她小巧的耳垂处,亲昵的咬了咬。
“你以为我不说阿姨就猜不到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利索的将两人身上的阻碍全部剥除,两人冰凉的肌肤相互贴合的瞬间,顾泽恺满足的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响。
他先是用毛巾将林盛夏脸上沾染到的剃须泡沫擦得干净,随后又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胡渣大部分已经被剃干净,冷峻的面容再度出现在林盛夏的眼前。
“你之前说住一晚再回去,不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林盛夏纤细的手指交叉在他脖颈后面,两个人的呼吸声音很契合也很贴近,一如两个人的身体相互拼凑在一起的程度。
“当时虽然没有,但现在有了!”顾泽恺深沉的眸光紧紧地锁定住她的脸,他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林盛夏顿时就睁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发出声音,这个男人已经狂肆的冲入到她的身体里面,像是要填补她整个人生似的强悍,叫她顿时就在他光-裸的后背处抓出了几道血痕。
“明天我们回去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同我一起对不对?”大汗淋漓间,林盛夏隐约听到顾泽恺的声音响起在她耳旁。
那张旧照片重新出现在他眼前似乎预示着暴风雨来袭前的宁静,而真正的暴风雨是什么,就连顾泽恺都不得而知。
林盛夏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颠簸着,虽然没有开口,但细细的手指却伸了过去与顾泽恺的十指紧扣在一起……
回应她的,是更为迅猛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