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患有癫痫和情绪失常的美国总统肯尼迪的妹妹,罗斯玛丽·肯尼迪都曾经被父亲送上手术台接受前额叶切除手术。
之后她作为一个智力低下且失语的傻子,度过了余生。
而崔左荆作为一个有严重暴力倾向,间接或直接伤害过四人的极端危险分子,医生自然迫切地想让他老实下来。
只不过,这可能吗?
男护士的力量的确很强,要靠蛮力的话,进行过力量加点的崔左荆也很难直接挣脱,但谁规定一定要硬碰硬了?
在医生走过来,针管对准崔左荆胳膊就要刺下的那刻,藏在袖子里的勺子滑到手里,崔左荆只是轻轻动了下手指,在戮者力量的加成下,勺子刺到男护士腰间,瞬间开了个口子。
“啊!”男护士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想要低头去看伤口,手上自然失了些力道,崔左荆猛地一脚跺在他鞋上,使了个巧劲,泥鳅般从他怀里挣脱了。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医生的手还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女护士瞪大眼睛张开嘴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崔左荆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腕,针头在下一秒刺进了男护士的手臂。
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崔左荆飞起一脚踹翻武力值只有五的医生,在护士的尖叫声中将她用力推开,挡住正要扑过来的男护士,猛地拉开手术室的门,转眼间就窜出去了十米远。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和女人的对话选自戏剧《秃头歌女》
第220章 结成盟友
医生被崔左荆踹倒时小腿撞到了手术台,他一瘸一拐地从手术室里跑出来, 大喊道:“快抓住他!”
男护士跑了两步, 麻醉剂很快起作用, 他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很快被落在后面。
医生的呼喊吸引了走廊上其他工作人员的注意, 崔左荆指向性非常明确地朝楼下跑,现在刚过用餐时间,大量病人还在餐厅里, 只需要一点导火索, 就可以引发难以想象的混乱, 到时候自己就方便脱身了。
“站住!”
“别跑!”
更多护士加入想要抓住崔左荆,崔左荆一路闪躲, 迎面有个男护士张开双臂堵在他前路上, 少年冷笑一声, 他直直冲过去, 在对方伸手就要抓他时,身子一侧从他身边掠过, 手刀劈在他后颈。
崔左荆冲下楼梯, 在他身后, 男护士失去意识, 重重倒地。
他有惊无险地跑进了餐厅, 用餐时间还没结束,崔左荆冲进去身后还跟着一群护士,无疑一点火星掉进了油桶, 立刻引爆了餐厅。
少年轻盈跳到长桌上,在两边病人的尖叫声中踩着盘子奔跑,也有人迅速加入了他的行列,扔了手里的碗爬到桌子上大叫着蹦跳,病情相对稳定的那些病人看到涌进来的护士,明白事态不好,迅速离开座位,惊恐地躲在角落里以防伤及无辜。
一个在桌子上跳舞的病人踩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两人迅速扭打起来,更有病人趁乱试图攻击护士,整个餐厅霎时乱成了一锅粥。
崔左荆早已藏在了桌子下,他冷眼望着这一系列的混乱,得意地哼了一声,身边数不清的腿脚交错,他从桌子的另一头爬出来,刚起身,手就被抓住了。
少年戒备回身就要攻击那人,在拳头落在对方脸上的前一秒,他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胖胖的中年男人,棕色眼眸冷静得完全不像一个精神病人,可就在半个小时前,这人还趴在桌子前,对着收音机滔滔不绝讲着太阳的爆炸。
崔左荆停了手,拳头距离男人的脸就只有五公分。
“跟我来。”明明差点就被揍了,男人面上却毫无惧意,声音很低地说了句,他抓着崔左荆的手没有松开,从癫狂的人群中穿过,趁乱走进了餐厅角落里通往后厨的小门。
有护士远远看到了崔左荆一闪而过的背影,大声呼喊着,但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他带着崔左荆走了条非常曲折的路,疯人院的结构比崔左荆想象中复杂许多,如此用意不言而喻。
他们躲进厕所,男人站在窗台上,将通风管道的滤网拆下来,率先爬了进去。
管道并不太脏,显然被专门清理过,至于清理它的人,就是前面的那位先生了。
崔左荆跟在男人身后一路向上爬,最终跳出管道时,发现落进了一间病房里。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靠墙的地方摆着柜子,成本原因,疯人院中只有极个别病人才能单住一间房,崔左荆原以为病情难以控制的和极具暴力倾向的病人会被隔离居住,现在看来,那些人很可能都被关进地下室禁闭室或者做了前额叶切除手术,失去了危险,根本用不着单住。
就比如之前在休息室见到的自闭男孩,他额头上的疤显然是手术留下的痕迹。
男人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坐在床上,崔左荆警惕地站着,后腰靠在桌子上,和他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他打量男人,男人也在探究地打量他。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崔左荆打破僵局。
“你为什么帮我?”
男人却突然道:“人坐在椅子上,而椅子又坐在谁身上呢?”
崔左荆:“……”
他在装疯卖傻?
“反正没坐在我身上就行。”崔左荆并不跟他浪费时间,“我叫崔左荆,你呢?”
“鲁道夫。”男人回答道,他那下只不过试探,也许两个精神病人很难明白对方的想法,但对两个正常人来说,就容易得多。
“帮你的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我想。”
崔左荆挑眉:“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没有病吧?”
鲁道夫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哂道:“在疯人院里,怎么会有人没病呢?”
崔左荆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就这地方,好人也能给关出病来。怎么?想让我帮你从这里出去,回归你原本富裕的生活?”
鲁道夫面露惊讶之色:“你怎么……”
“你手掌上没有茧子,显然很少干活,因为在这里少有机会出去晒太阳,手上曾经带着戒指的那小片皮肤的颜色和周围还是有微小的不同。还有你刚才下意识低头看眼手腕,似乎那里应该有个表在,而且你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改变你看表的习惯,显然根深蒂固。”崔左荆大概说了下自己的推断,“我就猜你身份肯定不太一般喽。”
鲁道夫苦笑一声,道:“你想的不错,我父亲是比利时的一名富商,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了和我竞争家产,联合我妻子对外界宣称我疯了,把我送到英国关在了这里,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