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2 / 2)

“我知道。”维克多此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他迅速碰上董临海肩头,净化的力量没入少年身体,霎时间董临海只觉那阵没缘由的暴怒得到了缓解,让他不至于仿佛连理智都在熊熊燃烧了。

“快走。”维克多催促,他快步到房间的另一头,拉开那扇白色的门,拽着董临海冲了进去。

他们进入了橙色的房间。

房间中央的长桌上,摆放着数不清的食物,它们热气腾腾,在灯光的照耀下,撒发着诱人的香气和色泽。

嗅到煮熟肉类味道的那刻,腹中饥饿感已经强烈到变成了一种无法忍耐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维克多:快去吃点东西!

好饿。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但维克多仍然忍耐着,直到现在,这些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并未能撼动这个男人的意志——

然后他看到了酒。

透明的瓶子中装满了透明的酒,维克多瞳孔一缩,vodka的标识让他瞬间回忆将那冰凉液体咽下时,食道和胃部如同被烈焰般灼烧着的感觉,就算在西伯利亚的暴风雪中行走,只要喝上一口,也能立马暖和过来。

Вoдka!

维克多上前一步,抓住那来自家乡的烈酒,徒手拔开木塞,仰头灌了一口。

这口酒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激活了全部的味蕾,维克多再也忍不住,撕下盐酥鸡的一条腿,大口地咬下。

.

嫉妒是最致命的毒药。

这一点汪雀在很早之前就深切意识到过,但如今亲身体会了,她才知道,这种“恶”对人到底有怎样的折磨。

她嫉妒崔左荆,嫉妒董征,嫉妒一切比她优秀的人,嫉妒一切她不曾有过的,整个世界在她眼中,到处充斥着得不到的不甘和痛苦,再也不是那样斑斓的模样了。

谈秋雨在当初将她推下天台时,也被这种痛苦紧紧包裹得喘不上气来吗?

不!她才不要变成那样的人!就算死了也不要!谈秋雨内心到底如何,她根本不关心不在乎!

他们此时正在一个深紫色的房间中,崔左荆停下了脚步,他似乎感到累了,打了个哈欠,看向中央的那张沙发——也是这里唯一的陈设。

“好累啊。”少年嘟囔着坐到沙发上,没几秒他似乎觉得坐着也很累,顺势躺下了。

董征紧紧盯着崔左荆领口间露出的一小块皮肤,少年慵懒的神色,放松的身体,鬓边乌黑的碎发……一切都激起灵魂深处最本能的某种欲望。

汪雀在理智被嫉妒燃烧殆尽之前,跌跌撞撞地独自离开了紫色房间。

第277章 求而不得

“加。”桌上的全部筹码被押上赌局,莫先生气定神闲地望着对面已然大汗淋漓的蔺航之, 对方的一只手放在桌上, 现在那只手的五根手指, 已经全部输给他了。

不过他没有急着去收取战利品,还不到时候。

蔺航之身子晃了下, 他紧盯着桌上倒扣的纸牌,眼中爬上血丝,表情狰狞得完全失去了以往知识分子的模样, 彻底是个失去理智的亡命赌徒了。

这一次, 蔺航之赌了他的整只右手。

柯尔柏洛斯默默在一旁主持着赌局, 他开始发放公共牌,前三张纸牌被掀开, 分别是梅花q, 方块2, 和小王。

打碎的红酒瓶没人收拾, 酒香弥漫充满了整个棋牌室,直叫柯尔柏洛斯想起那飘渺在主人卧房里水烟的味道。他垂眸自上而下的望向青年, 目光中含着的却仍是仰视的崇敬和爱慕, 思绪恍然间回到了数年前。

在被莫先生带回赌场的好一段时间, 柯尔柏洛斯其实并不跟在他身边。

那个伸出尊贵的手将他从泥淖中拉出的青年似乎忘记了这个买来的奴隶, 柯尔柏洛斯被带到安保队, 经过短暂的训练后,成为了一名打手。

他一连数周都没能再次见到那个赐予他名字的人,心中留存的影子却愈发清晰。

直到他来到赌场的第六周, 第三十九天的晚上,一个输光了全部家当的客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同荷官发生了争执。柯尔柏洛斯赶到时,已然癫狂的男人正试图逃走,被他打伤的荷官捂着额头倒在桌边,血顺着指缝留下。

在男男女女的尖叫声中,柯尔柏洛斯身形矫健如猎豹,他抓住了他,将男人的胳膊按在赌桌上,取下腰间和他出生入死数年的波斯弯刀,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左手。

“这是你违背赌场规矩的惩罚。”男人的惨叫中,柯尔柏洛斯闪电般抓住他另一只手按在桌上,染血刀锋泛着寒光,砍下他的右手。

“这是你伤了荷官的惩罚。”

甩去刀尖上的血,柯尔柏洛斯不再看那倒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男人一眼,他环视一周,被他眼神扫到的人们无论是赌客还是员工,全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够遵守赌场的规矩,这样大家都高兴,我们正当做生意的,也不愿意见血,对吧?”

半个小时后,柯尔柏洛斯在后台换着衣服,正当他琢磨要怎样才能洗净白衬衣上的血点时,主管找到他,道:“老板要见你。”

于是他被带上了私人电梯,上到二十三层,时隔三十八天十四小时,终于又一次见到了那给予他希望和新生的主人。

卧室里只开着几盏小灯,昏暗的光线中,青年靠在躺椅上,叼着水烟嘴。桌上造型华丽的水烟瓶中咕噜噜煮着,袅袅烟雾顺着软管被吸入口中,咽进肺里,最后从鼻子和唇缝中飘出。

他面朝着窗户,望着外面繁华的点点灯火,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柯尔柏洛斯在卧室门口迟疑了下,最终步子极轻地走过去,他单膝跪下,将头垂得很低,盯着深红色的地毯,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

“你把我们的客人都吓坏了。”过了许久,莫先生终于轻声说道,他偏过头,垂眸俯视着似乎要将头低到泥土里的男人,他后颈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脊背上坚实的肌肉因为这个姿势鼓起,磐石般撑起黑色西装。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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