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老弟。”
目暮警官极具标志性的身影和称呼出现时, 熟悉他风格的人往往会迅速找到案件现场应该抱的大腿和凶手的克星。
我还没怎么奋斗,就由长岛变成了他的老弟,成了警民一家亲的优秀代表。没有侦探的名声, 偏偏能干侦探的活, 也成了案件现场让目暮警官眼前一亮的救星人物。
果然只有成为侦探才能打开目暮警官的老弟开关。
作为我新上任侦探助手, 现实身份是我同事, 目前的作用是一个笑容开朗记录官的高桥, 也许会有兔死狐悲的感受。
成为侦探时, 我献祭了除他之外的斯托卡。
事情也非常简单, 我准备正式剥离自己受害者身份,在安室透和冲矢昂都僵硬了的表情中,逮住了正在往外跑的柯南
“柯南,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语气郑重, 偏偏说的事让他们都一脸“你在开玩笑吗”。
我很郑重的拜托柯南,让我去看一看工藤新一书架上的书。
“我想挖掘自己侦探的才能。”
“但但是,长岛哥哥,连我这样的小孩子都知道, 看推理也不一定能成为侦探的”
“不要信那些不科学的东西啊”
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是亮的,上面打开的网页扑面而来胡说八道的气息
绝赞看推理成为名侦探的最全秘籍
而这篇文章的作者,算是米花町里很有名的佐藤三郎, 特点就是写看上去很有道理, 实则就是搞笑的科普文。
很多人看见他的名字,下意识会点进去看他今天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准备好好的嘲弄一下被愚弄的笨蛋, 然后
“为什么会这么有道理”
“诡辩”
“感觉我被同化成了笨蛋明明早上还在为自己有清醒的理智而骄傲的”
“要命我竟然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皮蛋真的是生化武器吗”
佐藤三郎,恐怖如斯。
我五分钟前刷到他的文章,五分钟后, 小侦探和另外两个成年人给我讲科学。我忍着不笑出来,所以唇线绷的很直。
讲科学。
我看着身高很迷的小侦探,讲的应该是柯学。
“我偶尔也想试试不靠运气的推理。”
“科学的说法,不应该是知道结果、结合现有线索找到作案手法比较容易吗”
我说,“文章并不重要,我的理智告诉我他就是在胡说八道,但这不妨碍我想看推理。”
柯南“这不是还是信了”
工藤新一的住宅,现在是冲矢昂在借住,他并没有拆开眯眯眼的伪装。在我说服了柯南后,一个温和老好人,我盯了他一会,他就妥协了,“好吧,我会去说的。”
征求了工藤新一本人和工藤夫妇的意见后,我最后还是去了工藤宅看了一下工藤新一的收藏。
佐藤三郎要是知道我的存在,或许会开发一个新的胡说八道模块,以个例代表整体,用小样本说出大样本的气势。
通篇下来没有一句不是鬼话,奈何还真的算不上说谎。
我这个人吧,在看了他胡说八道的东西后,突发奇想,去看了推理按照他的步骤,找了一个有名的侦探的藏品之后就成了一个侦探了。
利用现学现卖的知识,我将跟在我身边见不得光的斯托卡们送了进去。
这波操作让高桥很意外。
倒不是我做这种兔死狗烹的事情让他意外,他的承受能力还没那么脆弱,他意外的只是他还活着,没有被送进去或者被人杀死这件事。
“真意外。”
高桥在我的住所门口,他点了根烟,我走到门口时,那根烟还有半截,烟雾缭绕的,是他无聊的报复心。
“我还活着。”
他将烟拿了下来,放在脚底下碾了碾。
“你还要用我做什么”
我以前的德行就是清标签就清完的,独留一个人顶着标签不是我的作风。高桥不理解我的做法说明他还是对我有些了解的。
我打开了门,给他递了双拖鞋,“鞋脱了放玄关上,穿这个。”
他照做了。
我们进门说话了,不至于在夏日的夜晚,在门口喂蚊子。
“想要知道答案,那么你要失望了。我还没有那么信任你。最正确的做法,不该是在知道这件事后,直接逃走吗送上门来,让我有些惊讶。”
“我怕死在半路。”
高桥眯了下眼,他完全没有笑容,“被某个人临时起意宰了,成了悬案。”
人在生死之间爆发出来的潜力实在是令我动容。
我说“我不会犯法的。”
清醒的没有被某种极端情绪掌握的高桥比身为斯托卡的高桥要让我宽容得多,就算他在下一刻突然拿出一把手枪出来想要杀死我,我都能很高兴。
对暴政和压榨的反抗,是人类发展史中常见的主题。
高桥如果能成为这一主题的贯彻者,我会非常高兴。
可他显然不准备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准备给我一个正当防卫的理由。
那就算了吧,他自己不想要死,我也不会魔鬼到故意逼着他去死。
“你身后有很多人。”
“你也能算进去。”
“也是。”
这是事实。
强调了一遍这个事实后,我和高桥的矛盾就很好理解了。虽然涉及到生命,但本质上只是内部矛盾,解决起来不怎么费力气,最多只是他结果惨烈一点。
姑且宽心吧。
高桥只是用对他而言比较高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顺便确认一下他现在的处境。
我不担心他的背叛问题,因为太不痛不痒了。暴露我是黑暗面的人物,他可以做到,然后呢
与其让侦探们在他的帮助下刷出最真实绝望的te,不如像现在这样。
当然了,高桥能够留下来,自然是因为我确实没有将斯托卡这个群体全部清除。
“撒娇”
“一个勉强的形容。他还没有彻底见到这片黑暗,只能算个家养的宠物,做什么举动,对我来说都能归类于撒娇。
琴酒,那些进去的人,也算眼线,别忽略了。”
“我知道了。”
高桥以为进了监狱就会死,实际上,没那么轻易。斯托卡只是被隔离了我的日常生活,他们成了组织的眼睛。
仅此而已。
“长岛老弟,又见面了。”
面对目暮警官的热情,我业务不怎么熟练的,“目暮警官,昨天我们见过的。”
还都是在案发现场。
昨天的是情杀,今天的案件严格意义上也可以称得上情杀,不过是上一辈的恩怨延续。没什么难度,线索足够,完美谋杀现场外一堆破绽,最要命的一点在于,所有嫌疑人都跟死者沾亲带故。
就算没什么证据,我从亲故关系上推一推,凶手是谁,大部分时间也是能推出来的。大抵犯罪者的思维都是有相通之处的。
破案的流程也很雷同。
目暮警官的“老弟”出现在案发现场,找到证据,推理出手法,现场指认并说出手法,凶手当场承认,就算挣扎了一会,最后也还是会说出来的。
侦探被诅咒得经常碰到案发现场,而凶手被诅咒得被说出手法后突然耿直。
我在不是目暮警官的老弟前,就没有这种待遇,一般是我追着案件跑装成偶遇,就算证据足够了,凶手也永远不会听我的。
目暮警官才是最大的因果律武器吧。
但这只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