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被沉砚勾了一下腰,一个没跪稳,一屁股坐到了沉砚大腿上。
手下意识在沉砚小腹上撑了一下。
掌心下肌肤温热肌理分明,触感极佳。
谢容被烫到似的,忙不迭缩回手,想起身,奈何腰间的手按住了他。
谢容的手无处可放,他没由来地心慌,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皱着眉“朕累了,要回去睡觉了。”
沉砚笑容如春风和煦“哪有检验到一半就结束的道理,陛下若是疲倦,臣也可以自己来。”
他手上微微用力。
谢容根本没看清沉砚是怎么动的,只觉天旋地转,一个晃眼,他就被反压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还在他身下一派温柔顺从的人,此时居高临下地凝着自己,回不过神来“你”
他想斥一句“你要做什么”,话刚起了个头,就觉胸前一凉。
沉砚将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尽数奉还。
指尖一挑,就干脆利落地解了他衣带,微微拨开些许,就灵巧地从衣缝间钻了进去,整只手掌轻轻贴合在谢容过分清瘦的腰上。
谢容神情空白“”
他呆滞了一瞬,立刻反抗起来。
谢容气血虚,体温向来偏低,沉砚的手贴在那,就仿佛搁着块烙红的铁,烫得他一个哆嗦。
他用力拽沉砚的手,吓得都声音都绷紧了,像只炸毛的猫“沉砚”
沉砚温温柔柔地应了声臣在,一只手却是毫不犹豫地扣住了谢容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压着。
另一只手则顺着流畅的线条肆意游走。
这一幕和谢容梦境里重合了。
就是两个人姿势反了过来。
沉砚眸光沉沉,他俯下身子,薄唇在谢容耳边亲昵的磨蹭,声音沙哑,呵气滚烫“陛下”
小暴君身上不知熏的什么香,味道很淡,却很勾人,丝丝缕缕往他鼻子里钻。
而这肌肤又像是上品的温玉,叫人爱不释手。
沉砚眸底闪过一丝恍惚,有那么瞬间好像被那香味迷惑了一般,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想要。
“沉砚”
谢容忽地大惊失色。
两人挨得很近,有什么反应彼此都能感受的很清楚。
谢容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短促地啊了一声,再也镇定不下来,拼命挣脱了手,用力把沉砚一推,连滚带爬翻到床榻里侧。
一把捞过沉砚的被子,将自己卷了个结实。
谢容急促地呼吸着,揪紧了被子,才缓缓找回来一点儿安全感。
他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指着沉砚小腹以下,结结巴巴“你你它”
他语无伦次,怎么都没能把话说完整。
沉砚似乎也很震惊,震惊到表面功夫都忘了维持,温然从容的笑容僵在嘴角。
谢容推他,他也忘了用力,就这么让谢容成功脱身而去。
见小暴君裹着被子哆哆嗦嗦,沉砚支起一条腿,借由乱得差不多的衣衫挡了挡某些不能言说的反应。
他的错愕并不比谢容少。
片刻后,沉砚第一次有些狼狈地翻身下榻,勉强保持冷静“容臣先告退片刻。”
便一手拢了散开的衣领,匆匆离去。
沉砚抽身太快,谢容呆了好一会,才从床榻上惊跳起身,一溜烟跟着往门外走。
然而跑到门口时,谢容又气咻咻地折返回来,抱走了沉砚的被子。
以下犯上的沉砚
冻死他算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种情形下沉砚居然真的就这人怎么这么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谢容关紧了门落了闩,随手将被子丢到一旁,在屋里团团转了七八圈才冷静下来。
他点了蜡烛,跑到书桌边,翻找了一会,找到了梁庸平托沉砚转交给他的信。
这封信他是当着沉砚的面拆的,甚至假装无意地丢到桌上,将内容也尽数展示在沉砚面前。
薄薄一张纸上,都是些梁庸平独有式的念叨,请陛下保重身体好好吃饭诸如此类。
然而只有谢容和梁庸平知道其中暗藏的玄机。
谢容再次抽出信纸,就着明灭烛火,按着约定,慢慢地将真正的信息提取出来。
满满一页的字,有用的只有简短的两句话八个字。
“苏有异心。”
“非相一派。”
谢容不知道梁庸平是怎么查出来这些的,这位三十余岁就稳坐总管之位的大太监,身上似乎也藏着秘密。
不过他本能地觉得梁庸平是可信的,或许是原身残留的意识。
那现在
苏秉之包藏弑君之心,又非沉砚一派,背后站着谁尚未知晓。
而沉砚不按常路走,他有意无意的各种试探都如针落大海,一点都碰不着底。
要不,还是跑路吧。
谢容看了半晌,重重的叹口气,重新捡起最初的念头。
谢容本想将这信烧了以绝后患,但看着上面殷切叮嘱,又有些下不了手。
纵然知道这只是一份隐秘的情报,可梁庸平是在真心对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