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2)

于书燕听到刘乙所说,便来到了他的房中,看着眼前一位弱冠之年姿色极为普通的脸,她倒有些不习惯。

“我觉得以后咱们两人说话前,得有个暗号。”

于书燕建议。

周寅挑眉,“为何?”

“我怕把你认错了,改日你也易了容,我也易了容,咱们还能找到对方么?”

于书燕一双漆黑的眸认真的看着他,周寅脸色微微一红,避开于书燕的目光,看向别处,想了想说道:“以后见面,你便说‘水至清而无鱼’,我便说‘所以叫多余’。”

于书燕一听,有些想笑,这话没毛病,只是他总说多余,周余也是周家多余之人,他心里到底有多抑郁?

“好,便听你的,你可以以同样的法子来问我,今个儿我们几人上街,发现大街小巷都贴了你的画相,说是你的至亲之人在寻找你的下落,还有重赏,这些人真卑鄙,所以你以后出门必须易容,只是他们可曾知道你会易容之术?”

周寅却是点头,“他们知道,我小时候做过几桩惊艳之事,这易容之术虽不曾传到宫……外头,但是我父亲认为我有才,不免也曾提及过。”

于书燕一听却是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明白一件事。”

周寅疑惑的看着她,“何事?”

“大智若愚,树大招风。”

于书燕随口说出来的话,周寅反而一脸的震惊,接着苦笑一下,“你当真只是普通的商户,你是一个女人,敢独自带着人马出来行商,又识字,还有这大智慧,倒是让我另眼相看。”

她这些都是学的秦楚的啊,只是她觉得这两句用在周寅身上是很贴切了,他从小惊艳,却不懂得隐藏自己,想来经此一事,他也该吸取了教训吧。

“你安生的在这儿养伤,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能藏身,眼下咱们要是出了城,那自是落入对方的手中。”

于书燕建议,周寅忽然觉得此女倒是有能力,还会想到这一点,她说的对,有他们几人在此地掩护,他静心在此处养伤,等他伤养好再说。

于是于书燕几人在这处客栈住着高价的客房,就这样陪着周寅养起伤来。

黎劲会时常出门探探这边的商机,而刘乙却做路人在街头行走,探探这城里进来的游侠有多少。

于书燕却守在客栈里,随时给周寅打掩护,原本她想在武陵郡好好看看商机的,这会儿也不成了,发现黎劲也是有眼光的。

以后待她的客栈在各地角落都能开起来之时,她出外行商便方便的多了。

于书燕主要给周寅熬药,还不能让小二知道,她做得极为隐密,毕竟是庄户出身,她要烧火熬药,倒也有的是办法,便在那内室里,烧了一个小炉子,柴禾便拆那驴车上的夹板,也不外出买柴,等周寅伤好了,他们再买几辆驴车便是。

城里还算太平,刘乙最近穿着短衣襟小的衣裳,带着斗笠,又往自个儿脸上抹黑了些,走在路上就像个庄户,而且他本来长相便不出眼,是那种放在人群里就容易忘记的人物。

像这样的人听说最适合去做杀手,那也是前一世听人说的,但是看到了刘乙后,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第286章 路上遇险

刘乙带来的镖师都扮成于书燕的家丁小厮,来来去去,没有看出端倪,客栈里养伤数日,倒也没有出现意外。

转眼过去了半个月,周寅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倒是可以离开了,要让周寅彻底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刘乙想了一个法子,费了些银两,买了几个与周寅身高差不多的人,分别放在几处走商当中做苦力。

随着这些走商出了城门,东南西北的去了后,他们一行人才准备出城。

出城的时候,就他们几人拉着二十驴车的粮食,其他的驴车却是空的。

城门处,有人守着查探,这些人明显的一看就不是守城军,真正的守城军却是站在这些人的身后,有些畏惧。

“所有出城的人,都在此处排队洗脸,将脸洗干净了方能通行,最近牢中有逃犯跑了,你们为证清白,便老老实实的过来,否则,别怪我们当逃犯处置了。”

城门处的一位守城军骑在马背上,声音宏亮的响起。

刘乙和黎劲脸色微变,于书燕却是面色淡淡,她与众人一同上前洗脸,那守城军将他们这一队走商前后查看了,接着便将他们放放出了城门。

到了城外,不少百姓都松了口气,好在是真的抓逃犯,他们洗了脸也清清白白了,不然指不定就在这儿送了性命。

于书燕一行人却是不出声,出了城门便迅速的赶着驴车往官道上去了。

上了官道,他们开始加速,然而也只走了五里路的样子,后面来了一队人马,这些人的座下驹整齐伐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可是他们身上的穿着与模样,便与上一次在山坡处看到的那些人是一样的,他们当真是散漫的游侠么?

于书燕几人脸色微变,当作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接着往前行驶,然而这一队人马追上他们后,却在前头将他们拦住了。

其中一人说道:“今日出城,商队五批,这一队走商便是往岳州去的方向,其他几队却是巴蜀、江陵等地。”

那为首的人听了,面色不变,只有旁边的心腹听到这话后,便小声的在首领身边小声说道:“没有往京城去的商队,此商队去往岳州,想来也是在荆湖南路行商。”

那首领没有说话,眼都不眨一下,只是叫身边的护卫搜查。

他们先前已经在城门处洗了脸,转头行了五里路,又要被搜查了,简直让人气愤,于书燕上前,语气严肃的问道:“各位不知是哪地官衙的差人,我们途经武陵郡行商,都是老实本份的走商,自问行商上也不曾暴利,只是为何几次三番要被你们搜查。”

于书燕的话不紧不慢,对方人马却是皱眉,“废什么话,老老实实的将粮车停住,要是里头藏了什么逃犯,你们可担当的得起,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于书燕仍然挡在最前头,双手朝京城方向作揖,“皇上向来爱民如子,我等读书郎向来敬畏,我虽不才,却也是十六岁中了秀才,明年乡试便下考场,若是中了举,来年会试,也自是要入京的。”

“我这一趟是家族生意,也不是大商人,不过是些小利罢了,各位差爷要查,我不拦,只是也得给个说法,我也是有功名在身的。”

于书燕本是少年郎的打扮,谈吐之间又有些才识,模样还挺斯文雅致,看着他们的眼神里有读书郎的傲气。

那为首的头目将于书燕上下打量一眼,她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此马瞧着是匹宝马,能得此宝马,又有如此谈吐之人,莫非她大有来头?

“拿出你的路引,你是何方人士。”

她自然不敢拿出路引,要是拿出来岂不是露馅,她不拿出来,却是想起秦楚的两句忧国忧民的诗,她二话不说,照搬照用,那语气当中一脸的忧情,便是眼前数人都呆了呆。

旁边的心腹又小声说道:“瞧着此人有些文墨,莫非真如他所说?”

为首的那人再次看向于书燕,见她不慌不忙,心中存了疑,对方不愿意拿出路引也是可以的,他们没法亮出自己的身份,人家是秀才有功名在身,便是知县来了也不必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