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着他们回到了山脚下,秦楚得往男客那边去,于书燕却拉着秦楚来到无人处,她上前掂起脚,一以素手入了秦楚的怀中,秦楚忍不住红了脸,便抓住媳妇儿的小手,“这是在外头呢?就不能等到回家后再行事。”
还行事呢?他想到哪儿去了,脑子里不是圣贤书,却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于书燕挣脱他的手,严声命令道:“不准动,我先搜身。”
秦楚一脸古怪的看着媳妇,她这一本正经的干不正经的事儿,他竟然心起涟漪,与往日在床上完全不同风格。
于书燕将他从头摸到脚,最后在他的衣袖内摸到一物,她拿出是一块手绢,手绢上头带着香气,于书燕迫不急待的打开手绢,只见手绢上绣着一对鸳鸯,绣功了得。
于书燕笑了起来,“亏得我早在年前就设下了陷阱,果然如我所料。”
秦楚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手中的手绢,明明是另一个女子的东西,他媳妇拿着也就算了,为何还笑得如此诡异?
于书燕二话不说将手绢甩在地上,转身要走,秦楚被她摸出了一身火气,长手一捞便将媳妇儿捞怀中了,“想跑,没那么容易,还没有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于书燕朝林间看了一眼,倒是没有人,只是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想到秦楚的固执,若不说点什么来,想必秦楚不会放开她的,于是她无奈说道:“这手绢呢是石梅年前给陈姑娘绣的,陈姑娘拿着这手绢参加了好几次宴席,上头的丝线是我特意弄到手中的,极为好看,我便知那陈姑娘喜欢了。”
“然后今个儿乘你不注意,有下人倒酒的时候不小心沾湿了你的衣裳,想必你就会下去换衣,你这衣裳我一看就不是先前穿来的衣裳,我就想着她要成事,必要有个定情的信物,是什么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你身上来呢?自然是轻便之物了。”
“手绢可是女子的贴身之物,藏在你人身上,待事成之后你有口难辩,就只好任人摆布了。”
于书燕“嘘”了一口,“咱们不细说了,先回去再说,晚上我必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秦楚自是被媳妇儿的话勾起了兴趣,比如今个儿二哥为何假扮刺客进入梅林,还有那陈姑娘与人在深林里偷.情,这些事看着都是巧合,实则却是天衣无缝,想必都是媳妇儿一手计谋上的。
第444章 胡家掩瞒
于书燕拉着他下山,这会儿这些权贵夫人都只想回去了,再没有心思相亲,于是夫妻两人到了山下,便看到有马车开动,转眼走了大半。
俞氏和毛氏站在马车边,正担心着两人,见两人完好无损,俞氏松了口气。
秦家婆媳三人上了马车,秦楚也翻身上马,跟所有人一样,也陆续离开梅林。
这一场宴席令人不舒服,又在正月,本是好事一桩的,却发生这么一件事儿来,私下里不少夫人她都在议论着此事。
而先前被带走的陈君文与那小乞丐少年很快带回了胡府。
胡府内,胡老夫人坐在主座上,面色铁青的审问跪着的少年,少年死咬着那与陈君文是两情相悦,他也不是什么采花贼,他原本是乞丐,但是陈姑娘救过他一命。
胡老夫人岂会不知道自家外孙女的情况,被他的话气得不轻,立即护卫将人拖下去打死了事。
很快有护卫上前扣住他,少年乞丐吓住了,没两下更招了供,胡老夫人一听,心头一惊,她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故意安排好的,正如她们今个儿故意安排好秦家人一样。
胡老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敢这样对付他们胡家,是谁这么大的胆量,胡老夫人莫名的想起了秦家人,可是秦家就庄户出身,家里虽然有田地,瞧着却也是老实人。
胡老夫人与秦家的俞氏见过几次的,一向精明的胡老夫人也看得出来,俞氏很正派,甚至还有些固执,她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即使她有心想压一压,她也不见得会屈服。
可是这样的人一个想必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那到底是谁呢?
胡老夫人想到了不少人,毕竟在庾县她外孙女得罪不少人,平素的确有些骄惯,这些人不敢罪她,她又爱摆宴,有些人的确并非真心愿意来的。
胡老夫人猜不出是谁,派了胡家的暗探准备仔细的去查查,至于眼前这人,原本想将之杀了的,随后她又转念一想将人留下了,外孙女在胡家出的事,她若将人私下里处置,也是背了一条人命,何况在梅林的时候那么多的人都看到了的。
而且她还得跟女婿交代,这人怎么处置还是交给女婿吧,外孙女的名声的确已经毁了,先前还想着就着这一次赏梅宴,便嫁给了秦楚,如今想来,这一生都不可能了。
胡老夫人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外孙女受不了。
陈君文终于药效过后醒来了,她呆呆地看着帐顶,此时下身只感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甚至还身上也没有完好的地方。
她掀开被子,一脸的莫名,但她又似乎记起了什么,脸色一白,立即看向身边守着的丫鬟桃花,问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桃花便含泪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陈君文听后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竟然在梅林做下这样的事情来,她要起身,可是腰酸背痛,哪还能起身,痛得她眼泪刷刷往下落,接着伏在床上大哭出声,她从来没有想到,她父亲可是知州,在这小小的庾县竟然让她吃了一个大亏,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陈君文醒了的事胡老夫人知道了,立即带着贴身嬷嬷进来,胡老夫人坐在外孙女的床边,安慰着她。
陈君文忽然抬头看向胡老夫人,一脸惊恐的问道:“外祖母,我会不会怀上孩子?”
说起这事儿胡老夫人也不敢肯定了,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也是他们都担心的,胡老夫人不说话,陈君文却露出一个绝望的表情,冷冷的说道:“外祖母,我不要怀上孩子,我要弄掉。”
胡老夫人倒吸一口气,先是安抚了外孙女,随后才劝着她,等养好了身体便回福城去,一切到时再说。
陈君文终于平静下来,似乎也绝望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问胡老夫人到底是谁要害她。
胡老夫怀疑是那些贵夫人,陈君文却道:“一切是秦家人,就是那个秦四媳妇于氏,我明明下药在她的酒水里,怎么可能我也被下药,她一点事儿也没有,一定是她将药下到我的酒水中的。”
陈君文想到这儿,气得咬牙切齿,胡老夫人却并不认同,说道:“那位秦四媳妇听说酒量很差,只喝下了一杯酒,事后跟着她大嫂还吐了出来,不过此人也是怀疑之人,她虽说是猎户出身,能在庾县将生意做起来,想来也是个有能耐的。”
胡老夫人又无奈道:“咱们一没有证据,二是先下药在先,这事儿不好查,秦四媳妇的确有嫌疑,但是咱们抓不住她,而且唆使那贼人的是一张中年面孔,那人穿着打扮极为华贵,瞧着是有人家的老爷,所以未必是秦家人,秦家人就算穿上好衣料,也装不出来富贵。”
陈君文听到这儿,又哭了起来,原本一切她都安排好了,弄死于氏,她再与秦四公子传来有私情,到时秦四公子苦于外头的传言,不得不草草将夫人埋了,然后她再借着外头的传言,逼着秦家娶了她。
她从未对一个男人如此动过心,在她入桃林第一眼在众位才子当中看到他,听到他吟的诗那一刻起,她今生非他不嫁,她是贵女,集万千宠爱,而他竟然看不上她,宁愿喜欢一个猎户之女,也不正眼瞧她。
越是这样,陈君文越是起了征服之心,她就不信还比不上一个猎户之女,她一定会证明给他看,她比猎户之女好一千倍,她在庾县呆着的这段时间,将那于氏的一点一滴都打听清楚了,甚至不惜对秦家大嫂示好。
明明看不起庄户,也看不起秦家的贫穷模样,可是她为了秦四公子,竟舍身与那粗鄙的秦家大嫂结交,每每想来她都不舒服。
她终于得知这秦四媳妇处处与秦老夫人作对,在秦家也是一个外人,秦老夫人早就想将她给和离出去,也正因为听到了这么些消息,她才对秦楚越发的死心,可是如上委屈求全,她又换来了什么?
陈君文是不甘心的,就算她如今成这样了,便是配寒门出身的举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她一定要嫁给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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