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当然我觉得你跟姜聿这件事再认真考虑考虑也挺好,毕竟现在离婚率越来越高,因为别的原因离婚的也不在少数。”

季程白了林湘一眼:“说了等于白说。”

“嘿嘿。”林湘笑了一声,看她脸色不太对,问,“又怎么了?”

“其实我……”季程迟疑了一下说,“如果没有抱错,你说我爸妈是不是不会离婚?”

“那我没办法保证,毕竟如果这种事,都只是我们脑海里美好的幻想。”林湘思考了一下说,“你看过一个新闻吗?国外有个老头,结婚五六十年了,突然想要离婚,在过去几十年里,他和妻子一直夫妻恩爱。”

“所以我觉得,如果没有这件事,也不排除你父母不会像新闻中的夫妻一样,毫无征兆地离婚。只是现在我们能知道理由,像新闻那样的话却不知道。”

林湘看出季程的心思,又说:“我觉得你没必要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那是他们的决定,跟你没有关系。你爸妈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他们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任。”

“我知道。”季程点头。

……

周君海和徐云算是和平离婚,财产分割也十分顺利。

徐云没有要周氏的股份,只分了不动产和现金,同时她将分得的不动产赠予周东林和季程一人一套,另外季程还得到了股票以及一笔不少的现金。

做完这些之后,徐云低调出国。

季程送完徐云从机场回来,在家里瘫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姜聿过来。她抱着姜聿说:“有一段时间,我挺恨她的……但是她走了我又有点难过,现在想想其实她也不容易。”

“她只是出国,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姜聿轻拍着季程的背说道。

“是啊。”季程闭上眼睛,“但是家里现在特别安静,爸爸又开始抽烟了。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好是坏。”

“过去几年里,我经常会梦到我妈。”

季程抬头看向姜聿,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脸上没有表情,:“我经常梦到她怨我,说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变成那样,更不会带着污点死去。”

“这跟你又没有关系。”季程立刻说。

“不,她是因为我死的。”姜聿睁开眼,轻轻扯了扯唇角。

那是个笑容,但又不是笑容,季程心里有点害怕,忍不住抱紧了姜聿。她的耳朵贴着姜聿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他的声音又从另一只耳朵钻进来。

“我妈妈……是个很可怜的女人。”

其实这个故事有些老套,用一句话可以总结为白富美爱上穷小子,不顾一切嫁给了他。

但穷小子并不够老实,他在一开始就隐瞒了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在和白富美结婚后,他依然没有和女朋友分手。女朋友知道穷小子已经结婚,却自觉是先来的,不肯放弃这段感情,为此和家里断绝关系。

和白富美结婚后的穷小子不再贫穷,他有了钱,在外安置了另一个小家庭,而这一切,白富美并不知道。

再后来白富美和女朋友接连怀孕了,穷小子奔波于两个家庭之间,享着齐人之福,但他不知道女朋友已经不再满足于情人的关系,她想夺回她的婚姻。

因此在白富美临近生产住院的时候,女朋友也住进了同一家医院,并和你白富美在同一天生产。生产前女朋友想着孩子出生后,她一定要去找白富美摊牌,但她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

女朋友的母亲接到医院电话,并不愿意认这个女儿,但当她得知女儿已经死去,只剩下刚出生不到半个月的小婴儿,她犹豫了。她为女儿办了葬礼,将孩子带回家里,将其抚养长大。

而白富美生下的孩子身体不好,也于半个月后出院。

到此为止,谁也不知道那个护士做下的恶事。

其实孩子十岁的时候,曾经出过一次事故,当时查出孩子是b型血,她的丈夫是a型血,她却是o型血。白富美曾经怀疑过,但那个孩子和她的丈夫年少时候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最终在鉴定过丈夫和孩子的dna后,白富美彻底打消了怀疑。

一直到七年后,当初的事故被曝光,白富美又查了一遍,才发现自己和孩子的dna不合,进而发现真相。

姜聿的声音很平静,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她找到我家里的那天,我们发生了冲突。”

沈粟恨毒了姜翰生母,所以当她看到姜聿的外婆就骂了起来,姜聿刚得知身世,对沈粟并不亲近,见此为了维护外婆,和沈粟发生冲突,因此后来姜聿回到姜家,母子关系依然不好。

“她不愿意让我照顾外婆,姜南天心里有愧,什么话都不敢说。但我没有办法,外婆她什么都不记得,如果我放弃她她会死的。”

到了这时候,季程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姜聿明明回到了姜家,却忙于打工,生活窘迫。

她握住姜聿的手。

姜聿笑了一声说:“那时候我很恨她,我觉得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她手中的提线木偶,我必须按照她的意志来,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愿望都是彻底摆脱她。”

“姜聿……”

“所以后来她要我接受姜南天赠予的股份,我答应了。”

姜聿眉头紧皱,睁开了眼睛。

他黑沉沉的眼神中,是压抑到极点的痛苦,他握紧了季程的手:“但这成为了她的催命符。是我害死了她……”

季程跪坐在沙发上,将姜聿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说:“不是的,不是你害死了她。如果要怪也要怪她自己,怪姜南天,怪当初那个护士。”

“不……”姜聿声音哽咽,“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季程捧着姜聿的脸,吻掉他脸上的眼泪:“这不怪你啊!你那时候只是个孩子,你有什么错呢?错的是他们,是那些大人!”

她不断地吻着姜聿,轻声细语安慰他,但后来情况变得激烈,他们交缠在一起。

一直到天色将明。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姜聿已经不在了。

茶几上放着一张便签,是姜聿写的,说厨房砂锅里有粥,让她起来记得吃。

季程走进厨房,打开砂锅,因为她起来得太晚,粥已经凝固了,有点冷。季程打开天然气灶,将粥重新热好,盛起一碗粥坐在餐桌前给姜聿发消息,问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