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呀?”一个温柔细软的女声缓缓响起,一只柔软细腻的手按在了贾兰君正按着宝剑的手背上。
“你们明明玩的很开心的,又何必动怒呢?”季凌霄的手只是稍微使了一下力气,贾兰君却像是被泄尽了所有力气一般,垂下了手,“哐啷”一声,宝剑重新掉回了剑鞘之中。
小侯爷拍着胸口,大喘气,“幸好幸好这里还有如此懂事的小娘子在,要不然我这条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朝着季凌霄露出优雅的笑容,“多谢娘子救命之恩,不知道可否给我一个机会报答呢?”
季凌霄大眼儿一看,便知道他定是常常用这种笑容勾搭小娘子的,只可惜,她可并非柔弱的小花朵,而是吊颈白额虎、斑斓美人蛇。
季凌霄没有理会他,重新转过身子看着贾兰君。
贾兰君微微侧身,咬着下唇,神色委屈。
季凌霄的大拇指滑过他的手背,笑道:“好啦,别使小性子啦,我会以为你就是在跟我撒娇呢。”
贾兰君不做声。
小侯爷满意地挑挑眉,“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想要做出一副风流潇洒的模样,谁料折扇竟在方才翻倒时不小心撕碎了,一展开成了两扇,实在难堪极了。
墙角的诸人竟有没有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侯爷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又将扇子随手一扔,温柔款款道:“不知娘子家住何方?又是何许人也?”
季凌霄捂着嘴笑出声来,那笑声宛若一条条艳丽的小蛇,蜿蜒曲折地爬进他的心里,用信子舔舐,又用毒牙狠狠咬住。
小侯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腹却更热了。
季凌霄伸手按着贾兰君的肩膀,“你说我是从何处来?你说我又是何许人?”
小侯爷低头一笑,眼睛却故意上撩,秋波往外送的简直像是不花钱一般。
“我说呀,娘子必定是从天上来,恐怕是仙女吧?”
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学来的**手段,说的季凌霄是神清气爽,更加忍不住笑出声来。
贾兰君更加恼怒了,他瞪着那人怒道:“就你话多。”
小侯爷揉了揉耳朵,满不在乎道:“贾一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兄弟一场,你可不能自己一人抱着神仙姐姐不放,怎么也得给兄弟我腾出一块地,分出一杯羹。”
贾兰君简直想用吐沫喷他一脸,怒极反笑道:“莫不是我床上办好事的时候也要给你腾出一块地来来吧?”
小侯爷拿眼睛偷瞄着季凌霄,越看越发痴,低声道:“这也不是不可行……”
贾兰君顿时火冒三丈,季凌霄笑了笑,安抚般地拍了拍贾兰君的胳膊。
贾兰军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好姐姐……”小侯爷却还是不知死活地要往季凌霄身边凑,身上那因情~欲蒸发出的热量简直要将季凌霄烤熟了。
“好姐姐,你就心疼心疼我吧,我会好好报答姐姐的。”
他说着便要去搂住季凌霄的胳膊。
季凌霄抬起手,用食指点在他的眉心处,笑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感觉不到危机呢?你究竟是哪个侯爷的子嗣?”
小侯爷早就色~欲熏心,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季凌霄神色的不对,听到美人询问自己的背景,自然一五一十道:“我是武安侯的独子。”
哦,原来是那位虞美人的独子,那就难怪季凌霄不认识这位小侯爷了。
上辈子,在季凌霄还没有认识这位风流潇洒的小侯爷之前,这位小侯爷就已经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他这一死却将武安侯虞南风驻扎边关几十年,用血肉之躯讨来的功勋与名声蒙上了阴影。
虽然小侯爷的死有蹊跷,不过,并没有人认真彻查,因为武安侯的功勋实在太过可怕,已经引起了李琼的忌惮。
季凌霄还记得那时,李琼听闻虞南风得知自己唯一的子嗣死亡,一口血吐出,昏迷不醒的消息时,竟是松了一口气。
季凌霄脸上并无任何异状,只是眸色深了深。
“只要你跟着我,我可保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虞世安拍着胸脯保证。
贾兰君按剑的手已经在瑟瑟发抖了,连带着剑身在剑鞘里哐啷哐啷作响。
季凌霄决定收回之前的想法,这小侯爷虞世安说不定真就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之上。
季凌霄扬着下巴,用一种高傲近乎无礼地态度道:“你做梦去吧!”
虞世安的眼睛更亮了。
他见惯了因为他的身份而柔顺的女子,如今碰上一个硬茬子,可算是将他所有不服输的劲儿都勾出来了,他只觉得自己肚脐之下的方寸之地已经金戈作响,准备攻城拔寨了。
季凌霄偷偷捏了贾兰君的手指一下,转身离开。
虞世安想要跟上去,却被贾兰君拿剑挡住了。
虞世安踮着脚往着季凌霄的背影,没脸没皮地问:“好兄弟,快告诉我,这位神仙姐姐究竟是谁?”
“你再胡乱叫信不信我将你舌头割下来?”
虞世安故意吐出舌头,一副“有本事你就来割”的样子。
贾兰君气急,还记得季凌霄的暗示,便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小侯爷也想要追出去看看,那个那琵琶的男子却不早不晚,刚刚好站在了他要出去的门前,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等虞世安再追出去,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准备去找那琵琶男子算账,一回头,那人也不见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