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琪轻轻颔首,随后便是头也不会的离开。
似是过了许久,王氏才动了动已经发麻的身子,走到一旁的圆桌前,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盏。
只是那茶盏还未等到送入口中,便已经被她摔碎在地。
“贱人,贱人。”王氏双目通红,歇斯底里地吼道,那副模样,似是想将人生吞活剥。
门外的吴嬷嬷听到动静,忙疾步走了进来,见她如此,眼中泛起不忍,但还是开口劝道:“夫人,还是要控制些自己的脾气,有时候忍忍便过去了。
此事在外人眼中怎么说都是喜事,若是因着夫人的动静传到二爷耳中,怕是对夫人不利。”
“传到他耳中又如何?他们都是贱人,该死该死。”王氏不管不顾地出声,伴随着她的咒骂,一旁的物件全部应声而落。
“夫人,想想宁丹小姐和宁烨少爷吧,若是夫人惹得二爷不痛快,因此牵连了他们,那可真是便宜了其他人啊。”吴嬷嬷见她非但不冷静下来,反而更加随心所欲,急的满头大汗地开口。
若是夫人这幅模样,传出去,被说二爷不喜,怕是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
一听她提到宁丹和宁烨,王氏到底是反应了过来,深吸一口气,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掉了下来,痛苦道:“嬷嬷,我该怎么办,宁琪当真多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嬷嬷,我心里如刀割般的难过。”
也许王氏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一个爆发点,此时的她,完全不在乎在别人面前的形象,将自己柔弱地一面显现。
她这一哭,吴嬷嬷也跟着伤心起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旁,哽咽地开口:“夫人切莫着急,那馨姨娘只不过是怀孕罢了,能生下来生不下来还是一回事。
再说依着老奴之见,此事怕也是一个契机。”
王氏听言,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松,待她反应过来,忙将眼泪擦干,催促地出声:“嬷嬷的意思是?”
“夫人不是一直看那梅姨娘碍眼吗?尤其宁丹小姐也极其不喜宁灵,不如趁着此机会坐收渔翁之利,祸水东引。
到时候,两败俱伤,这二房不就只剩夫人一人吗?而且那梅姨娘一旦玩完,那宁灵还不是由着夫人拿捏,到时候想怎么摆布全看夫人。
等宁丹小姐回来,怕是也极其欢喜看到如此的场景。”吴嬷嬷见她已经恢复了清明,随即徐徐善诱地出声分析。
她的话一出,王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上的神色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欣喜,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淡,摇头出声:“嬷嬷你想的不错,但那梅姨娘素来与我的关系浅淡,而且基本上不出自己的院落。
行事极其低调,嬷嬷也知,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想法将她拔出,但终究无疾而终,都被她一一克服。
嬷嬷的计划怕是不可行。”
“夫人,你可别忘了,她梅姨娘再怎么不言语,但若是此事一开始便将宁灵拉进来,怕是我们不用费功夫,她可自己落入这计划中。
夫人是宁丹的嫡母,自古以来,嫡母的安排,那些庶女只有听话的份,从未有拒绝地道路。此事,我们要做的便是竭尽所能地合理化,这样,即使二爷问起来,也丝毫同我们无关。”吴嬷嬷压低声音,细细地开口。
王氏有短暂的沉默,似是在品味着她话中的可行性,少顷,慎重地点了点头,认可地出声:“嬷嬷,你说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