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袁氏正在着手料理秦玉卿的亲事儿。
而秦玉楼则在忙活陪嫁人选。
芳苓芳菲二人跟了她多年, 她自然是想着她们二人能够随着她一道过去的, 可又觉得不好耽误她们二人。
原私下也曾想替两姐妹挑选些个合适的去处, 只秦家满是一水儿的女儿, 并无哥儿, 府中大抵皆是些个年长些的中年, 适龄的不多。
便是有, 也终究各有各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秦玉楼索性直接了当的与姐妹二人挑开了话,哪知秦玉楼还未曾说起,两姐妹仿佛早已预料到了, 也早早便准备好了说辞。
只见芳菲急急忙忙说着:“姑娘,我跟姐姐誓死都是要跟着姑娘您的,姑娘, 您可千万别打什么旁的主意!”
芳苓此番倒是难得没有教训芳菲说话不知礼数, 大大咧咧,只沉吟了片刻, 亦是附和点头, 冲着秦玉楼一脸认真道着:“打从姑娘亲事定下起, 咱们便已跟家里头商议好了, 姑娘, 反正您去哪儿,咱们姐妹就跟去哪儿”
秦玉楼听了说不感动定是假的。
芳苓芳菲的爹, 原本只是庄子上寻常些的杂役,负责果园的看守, 因着这些年两姐妹在府中得用, 现如今已是秦家郊外庄子上的二庄头呢。
便是现如今秦玉楼未曾替芳苓芳菲姐妹安排好去处,凭着他们家现如今在庄子里的声势,定也能为她们姐妹俩寻个不错的去处的,届时秦玉楼在为其添些嫁妆,想来定也是不差的。
可是此番芳苓芳菲如此决绝,显然下了誓死追随的决心。
秦玉楼看了一眼芳苓,又看了一眼芳菲,默了片刻,只难得一脸认真道着:“你们可要想好了,那里不是连城,可是千里之外的京城,此番一去,往后怕是难得回了”
芳苓芳菲听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半晌,只见芳菲忍不住咬牙道着:“奴婢九岁起便跟了姑娘,这辈子,生姑娘的人,死也是姑娘的鬼,甭说姑娘去的是京城,便是刀山火海,奴婢定也要跟着您去的——”
芳菲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
秦玉楼莞尔。
芳苓却是扭头看了芳菲一眼,忽而抬眼定定的看着秦玉楼的眼,轻声道:“我与芳儿打从庄子里出生起,便知将来定是要进府伺候的,其实那会儿入府时还小,心里头还满是忐忑不安,可是有幸分到了姑娘院里,旁的一道入府的小丫头都吃了不少苦,可姑娘您为人和善大度,奴婢姐妹二人跟在姑娘跟前没有受过一日苦日子,非但如此,奴婢深知奴婢家里现如今能有今日的造化,全是因着姑娘提携的缘故,能够跟在姑娘您身边伺候,是咱们姐妹俩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咱们九岁入府,九岁之前,庄子里是咱们的家,九岁之后,秦家便是咱们的家呢,他日若是去了京城侯府,奴婢私底下便早已将那侯府当做是咱们的家了,只要姑娘不嫌弃,这一辈子,咱们姐妹俩都愿跟着姑娘——”
芳苓向来稳重,难得瞧见她一口气吐露出这么多实心的话,说到情深意切之处时,竟也有些激动与红眼。
秦玉楼见了微愣,半晌,只忽而一手拉着芳苓,一手拉着芳菲,也不扭捏,只笑着道着:“得了,这可是你们自个选的,旁边的姑且不说,但有一句你们家姑娘还是可以保证的,那便是有你姑娘一口肉吃,定少不了你们姐妹俩的一口肉汤喝——”
秦玉楼一脸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