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显瑜没会后宫,传旨让陆番来御书房,不多时,一个身穿鲜红官袍的少年便走了进来。
“臣,参见皇上。”
“你来得到快。”苏显瑜放下手里的奏折,随口提了一句,陆番道:“微臣本在查些事情,正赶上皇上召见,便过来了。”
他倒是没说自己就在浮冬殿,苏意是当朝皇子,即便是当真谋反也不一定会死,陆番也不能仅凭一个猜测就逮捕,只能诈供,然而苏意不知是受了哪路高人的指点就是不肯开口,一时间陆番到真是没什么法子,只能从别的地方取证,恰巧皇上的旨意这时候就到了,陆番也就顺水推舟恐吓了苏意一番,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而听到这个回答的皇帝也不问陆番查的是什么事,而是问道:“冯忠一事你可听说了?”
“方才过来之前,戴公公交代过。”
“那便去查,只是有一点,此事无须公开,这里面牵扯到的所有人,哪怕只有一点,都须上报朕。”
蒙蔽圣听听起来只是有些人胆大包天,可做这事是有代价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人忽视这些代价去做,同样是值得深究的事。更何况此事牵扯到苏世,如果扣下折子的人是他,那就是说朝中还有他的人,他出征在外三年,家书与战报并无两样,却与朝中保持着联系,这怎么想都觉得可怕。
陆番恭敬地应下了,仍旧跪在原地不曾说话,苏显瑜便问:“你不问朕为何要在私底下查?”
“微臣不曾读过书,只是听大人们说过一句话,觉得很是有道理。”
“哦?哪一句?”苏显瑜来了兴趣,放下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这个陆番少年长相,唇红齿白像是哪家的身娇体贵的小少爷,单看长相,谁会相信他会是从充满淤泥的地里爬起来,手里掌握着绝大多数人生死的锦衣卫首领呢?
陆番似乎是回忆了一下,一板一眼地说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大约是这个意思,陛下让微臣去做事,臣做便是了,至于为什么,臣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说的不错,多少人饱读诗书却参不透这其中的道理,倒是叫你一语中的,既如此,去做吧。”此言显然是说到了苏显瑜的心坎上,他心情甚好地表示了一番让陆番好好查,这才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