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芳院的事情解决了,便只剩下一个春风一度,至于长春院那并不影响此次红娘的竞选,原因无他——那长春院乃是个小倌馆。
妓子本就地位低贱,更何况是小倌,历史上的小倌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挂一块空白的牌子便是了,这长春院能在这种地方做出名堂来,甚至跻身烟花巷中顶尖的存在,也有一定的本事,据说就连这名字,都是取自先生的“风花竞入长春院,灯烛交辉不夜城”,也算得上是附庸风雅。
只是舒湄却没去过长春院,到不是她歧视什么,她一个做医生的,什么没见过?只是小倌馆和普通地方不一样,她即便是再怎么女扮男装,也终究只是个弱女子,孤身进那种地方怎么都会有点害怕,因此那里的人若是病了,都是自己出来找舒湄留在这里的大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舒湄是不会进去的。
要说这春风一度,解决起来却比红芳院要简单些,因为那里的老板自身就患有隐疾,舒湄可以说没费多少口舌就让她同意了她的计划。
只要这两家不竞争,红红所求之事基本上就是稳了,舒湄松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一件事的同时还是不由得感慨:“走吧,去朝暮馆见红红。”
……
成王府里,温眠有些不安地站在大厅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王继,使劲儿地挤眉弄眼,然而王继鼻观眼眼观心,对他完全无视,这让温眠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站着。
过了没一会儿,冯柏林便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小温啊,快进去吧,王爷回来了。”
“那个……冯伯,”温眠小心翼翼地看了冯柏林一眼,试探着问:“殿下的心情看起来怎么样?”
温眠虽然一直都在为王府做事,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苏世,不免有些紧张,外界传闻成王殿下冷面冷心,以温眠这样跳脱的性子,是最受不了这一类性子的人的。
“放心吧,王爷好相处得很。”冯柏林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温眠一看他这副神情就想哭,最后也只能把心一横,抱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心态进去了。
成王府里的书房非常大,温眠转过几道屏风书架才看见坐在内室里看书的苏世,他收拾出一幅严肃的神情,恭敬地跪了下去:“属下温眠,见过殿下。”
苏世放下书,打量了温眠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果然年轻,起来吧。”
苏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如今的自己也不过十八岁的年纪,温眠却是心里一抖,也不知冯柏林王继平日里都是怎么说自己的。
尤其是苏世面无表情,让人根本猜不出他心中所想,这对于温眠来说不亚于一场酷刑了。
只是温眠自己在下面紧张不安着,苏世却完全没有吓唬他的心思,说道:“你在成王府多久了?”
“回殿下,属下自幼便受王将军训导,如今已经十年了。”
二皇子府是苏世当年出征之前建起来的,这几年来一批批的暗卫全是当年王皇后为苏世留下的后路,闻言苏世点了点头,又问:“跟在嘉靖郡主身边有多久了?”
温眠隐约察觉到苏世想说什么,他斟酌了一下,答道:“属下受命保护嘉靖郡主的安危,不到三个月。”
苏世不甚明显地抿了一下唇,叫人看不出喜怒来,他说道:“你到是聪明。”
温眠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方才是说错了话。可苏世这样的问法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是成王府的人不是舒湄的人,温眠还专程带上了自己的任务,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吧?
就在温眠心里忐忑时,苏世却道:“既然负责嘉靖郡主的安危,你可做到了时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