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时辰,应该是新娘子到了,但也不应该啊……”
王继一直都跟在苏世身边,对于前面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却也鞥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人都有看热闹的本能,但去接新娘子的气氛却绝不会如此沉重。
他没有片刻犹豫,立即一拱手,便要前去查看,正好这个时候温眠从不远处过来了,几个起落间便落在了苏世面前,他匆匆行了一个礼,赶紧道:“殿下,柳如绵出事了。”
温眠行色匆匆,显然是十分着急,苏世听见“出事”这两个字时心脏都停跳了——舒湄还和柳如绵在一起!
还是王继先反应过来,问:“出了什么事?你为何不跟在郡主身边?”
“是郡主派我过来的。”温眠没注意到苏世的异常,说道:“郡主二人刚出来不就,便快要到了接新娘子的时辰,柳如绵不能不出面,两个人便一同过去的,程书颖原本还是好好的,可不知是为什么,突然就发了疯,从袖子掏出一把匕首来便要刺郡主。”
“她受伤了?!”
其实这本是一句废话,若是舒湄当真受了伤,温眠不会一上来就说“柳如绵出事了”,更不会还有机会出现在这里报信,因此温眠有些惊讶地看向苏世,没想到他竟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场面沉默了瞬间,苏世反应过来,脸色不变地问:“然后呢?”
温眠和王继对视了一眼,感觉有些怪异,却还是说道:“郡主没有受伤,她躲开了那一刀,但程书颖像是疯了,见了人就砍,和郡主最近的人就是柳如绵,她第一刀失了手,便直接向柳如绵刺去,现场人虽然多,但是乱成一团,一时拉不开,柳小姐受伤不小。”
说到这里闻眠顿了顿,他似乎是想起当时的场面似的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补充道:“现场乱得很谁也注意不到谁,郡主被护着先撤离了,让我过来向殿下禀告一声,说……柳如绵怕是活不成了。”
只要舒湄毫发无伤,苏世并不在意-旁人究竟是什么结局,他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淡淡地“嗯”了一声,嘱咐道:“郡主身边不喜带侍卫,你先回去,务必要保证郡主的安危。”
待温眠走后,苏世才收回了放在远处的目光,一时冲动被突然的变故打断,便再也续不上了,他想到舒湄很有可能受伤的事实,一时间有些迷茫,如今还没走到最后的地步,她就已经处在如此危险的境地,自己强行将舒湄留下来,真的能将她保护好么?
他以前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但世事无常,谁也想不会到程书颖竟当真能疯到这个地步,今日舒湄没事,那日后呢?谁能保证没有第二个第三个程书颖?只要舒湄继续留在这权利的漩涡中央,就永远都不可能安全,他目前还没有强大到能够为舒湄编织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所以将她一同拉下水,真的是正确的吗?